華駝先前已經在林府轉了幾圈,隻覺林府被官府圍得水泄不通,憑自己的微末功夫想救出林馨馨,實是千難萬難。心道:“且瞧他如何說。”許三郎又道:“我對林府周邊不熟,還請華先生帶我去看看則個!”
華駝心想:“他竟不來求我醫治那小妮子!嘿!這個許三郎做事還真是叫人心服口服!”牽起許三郎右手,道:“兄弟,我見你義薄雲天,正直剛烈,果真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若蒙不棄,你我二人結拜為兄弟如何?”華駝要與許三郎結為兄弟其實也不全是佩服他的為人,更多地是要許三郎堅定救林馨馨的決心!
許三郎大喜,道:“求之不得!”
當下二人在案台上擺了關公、插了紅香。向西並排跪下,華駝道:“我癡長幾歲,就叫你一聲兄弟啦!”許三郎道:“極是,該當如此,哥哥!”
華駝道:“我華駝!”許三郎道:“我許三郎!”又齊聲道:“向關爺爺起誓,自今日起,我二人結為異姓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若違此誓,必將為天下人恥笑,不得好死!”
二人互謙了幾句,一起要去林府察看,剛走出天下第一樓,華駝拉住許三郎,道:“兄弟,三天前我施逍遙粉害了與你同來的那位姑娘。現下怎樣了?”許三郎將戚齊的症狀說了,臉露關切之色。華駝道:“先去醫治戚姑娘,再耽些時候怕就此睡過去了。”許三郎聽聞,額頭驚出冷汗,也不推辭,領著華駝往下榻的客棧去了。
華駝給戚齊服了解藥,沒過半盞茶時間,果然見戚齊醒轉,許三郎喜道:“哥哥好醫術。”忙去扶住戚齊,道:“如何?”其時戚齊神智還不清楚,腦中隻想著許三郎,在許三郎懷中嬌喘不止,輕聲道:“許大哥,渴…餓…”華駝忙吩咐下去,熬了薑粥過來,喂了戚齊吃下。
待戚齊重新睡下,二人才動身往林府而去。
在林府大門對麵的一家包子鋪,二人扮作食客,點了包子。遠遠地看著林府動靜。忽見紅門大開,當先八名侍衛,騎著大馬,為首的是萬揚副手,叫做鐵無情張重,再看時,又並排抬出兩頂轎子,許三郎道:“那黃色金轎內乃萬揚這惡賊,紅色花轎中,自是林老板了。”華駝點頭稱是。
緊隨大轎之後的又是廿二騎侍衛,後麵步行的皆是廣西州縣的普通官兵。華駝奇道:“他們這就走了?”言下之意自是想說:“怎地不抓許兄弟了?”許三郎笑道:“那黃色大轎必是空的!萬揚今晚還會再去天下第一樓。”華駝道:“你怎知道?”許三郎不答,卻道:“待他們出城,我們二人就救出林老板。”二人商議已定,撫掌大笑。
張重領著一幹人馬逶迤往城外駛來,大雪越下越大,積雪也漸漸沒膝,除了大內侍衛,其餘一幹官兵都是尋常功夫,越走越是吃力,到得出城十裏時,更是叫苦連天,一心隻要休息!
張重哪裏理會,隻是說途中強人很多,催促眾人趕路。
再過片刻,眾官兵實是累得不行,已有大半坐在道中,嘴中抱怨道:“你們京城來的官老爺騎著大馬,坐著金轎,好生享福!”張重無奈,下令道:“隻可休整一炷香時間。”眾官兵大喜,紛紛放下兵刃旗幟睡去。
忽然一陣酒香飄來!
眾人循著酒香看過去,原來是十步開外的草棚內有人在煮酒。那草棚本是農家盛夏時納涼之所,煮酒之人是個駝背,酒氣四散,這酒香就是來自此處。旁邊還有個穿著黑袍的漢子,大口喝著熱酒,咋著嘴舌,道:“暖和!好酒!”
眾人隻想上前槍酒來喝,張重冷著臉,道:“要休息便休息,不可再想其他!”眾人隻好噎著口水,罵罵咧咧地看著黑袍漢子飲酒。
忽聞馬蹄聲響,眾人均想,積雪已然沒膝,這馬蹄聲竟然如此清脆,暗歎“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