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莫如深,目光如炬。
穆天的眼神帶著大海的味道緊緊把我包裹,沒有冰冷的味道隻有濃濃的安全感,而我就是那一尾缺水的魚。
“穆天,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我想跟你步入最不現實的殿堂,我想,全都想,我想要穆天你的全部!”眼淚突然就湧了出來,穆天的聲音就像是一擊強心劑把我所有不敢想象的東西都說了出來。“穆天,我很貪心,我要不夠,我要你的所有。”
穆天的笑聲從喉頭湧了出來,帶著鼓勵的味道一點點傳進了我的心間,穆天把我摟進了懷裏,緊緊抱住:“你可以自信一些,在我的心裏,你從來都不比別人差。”
我把頭埋進了穆天的胸膛,大聲哭了出來。我對穆天所有的畏懼從來沒有消減,伴隨著我對穆天的愛意日益加深,愛得越深也就越害怕,所謂的患得患失就是這樣吧。如果我跟穆天門當戶對,我想我一定沒有這麼的膽怯和猶豫,可是若是門當戶對,我能這麼拋棄一切為一個人嗎?站得越高思考的東西越多,我要的地位也好財富也好,已經夠了,其餘便是對穆天所有的愛和心甘情願。
穆天任由著我哭著,手掌在我的背後慢悠悠打著拍子,似乎在哄著吵鬧的小孩子一般溫和。他的唇邊一直蕩漾著笑容,沒有任何的厭煩和生氣,一切的一切都柔和得像白雲。
穆天輕聲說:“蘇半夢,我很享受這一刻,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一種自己真正活著的感覺。”
我吸了吸鼻子,抬頭想要看見穆天的臉,想要聽清楚他的訴說。穆天不是那種會坦露心跡的人,可是也大膽直白得讓人無奈,我不知道穆天怎麼喜歡上我的,我不知道他喜歡了我多久,可是在他訴說了他的心聲之後沒有任何的猶豫,把他最真實的想法都告訴了我。
這應該也是穆天最獨特的地方吧?
我想聽著穆天告訴他的全部,但是穆天最終把所有的話都掩埋在了無聲的笑容中,但是我看見了那笑容裏的黑暗,不忍再次訴說的過去,不忍再次回溯的時光。我抱緊了穆天的身子,心裏疼起來,針紮一般。
穆天捋著我的頭發,一根根一條條全都理順了。
我在穆天的懷裏漸漸有了睡衣,這種安心的感覺就連肚子裏的寶寶都感受到了,安安靜靜地沒有一點的吵鬧。在我要睡著的時候,我似乎聽見了穆天的聲音:“蘇半夢,我穆天傾盡一生都不會放棄你,你是我唯一的心髒。”
我想這是一個很美的夢。
又或許是一個很淒美的夢。
白雲翻滾的片刻,彩虹灑下了光輝,我翻開所有的繁花,終於找到了青蔥的樹葉。我看見了穆天高大的背影,我的臉上蕩起了微笑,伸手去抓近在咫尺的手腕:“穆天!”
可是我落空了,我抓不到穆天就連穆天的聲影我都看不見了,一刹那絕美的場景都變得支離破碎,就連手上都沾滿了血色的痕跡。我驚叫著甩開自己的手,可是怎麼都擦不掉手上的血液。
穆天猛然就出現在我的麵前,帶著最猙獰的麵孔張開了大嘴,露出了森然的牙齒,一口咬掉了我的肚子,帶著惡魔般的笑聲遠遠離去。我驚恐得看著自己的肚子被咬出了一道瘡疤,隻留下了一隻胎兒的斷手,而這隻手竟然漆黑如墨,皮膚早就腐爛不堪,根本就不是一個胎兒該有的皮膚。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心跳不止。
是夢嗎?
我摸著自己的心口,轉身看見了正睡得香甜的穆天,俊美的麵容哪裏有夢裏的猙獰。還有自己的寶寶,我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才安心了一些。真是奇怪,在穆天的身邊竟然會做這樣的噩夢,是因為最近沒有休息好嗎?
我捏了捏太陽穴,可能是最近心情一直沒有放鬆才會做這樣的噩夢吧。
我沒有多在意,重新睡了過去。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都要中午了,穆天正和爸爸媽媽歡快的聊天。我晃了晃腦袋,竟然自己睡得這麼晚,還是第一次呢。
穆天回頭看見了在門口的我,趕緊過來扶住我,把我送到了餐桌旁。
爸爸笑了我兩句,先給我放了一碗蛋花湯,說過半個小時就可以吃飯了。媽媽心疼著說:“懷孕的痛苦,你們這群男人怎麼知道,吃不好又睡不好,每天還要帶著這麼重的孩子。少吃多餐,媽媽已經讓你爸爸給你燉了雞湯,過半個小時就到火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