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叔要離開的時候,一個人的臉突然在我的腦海裏浮現:“安叔!”
安叔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問道:“安叔,劉總還在新加坡嗎?答應我一個請求,請把關昕越的屍體找到,支離破碎也沒有關係,一定要帶回澳門來火化。”這是關昕越對我的唯一的請求,我也不能看著她的屍體冷冰冰地埋葬在廢墟的下麵,讓她的靈魂在錢家別墅徘徊,她應該有一個安好的歸屬。
安叔點點頭:“你放心,我答應你的要求,掘地三尺也一定找到她的屍骸。”
“謝謝你,安叔。”關昕越對我而言亦敵亦友,在死去的那一刻我才感悟良多,有時候真的很無奈。
我看著安叔離開了房間,慢慢坐了起來。杜明傑、楊家還逃不脫這一次的洪澇,錢三千死得可能性太小了,不過沒關係,剛好去為我除掉杜明傑和楊家。隻是杜欣然抱歉了,我不敢擔保錢三千會對杜明傑怎麼樣,因為我終於可以擺脫這一次的洪流,安穩地過我自己的日子了。至於泉韋琪,如果沒有了我,她在熊正儀那裏就是唯一,應該也不會幹什麼了吧。
終於可以輕鬆一些了呢。
蕭以恒來看我了,他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你待在穆先生的身邊還會有這樣的危險不是嗎?上一次答應我會離開穆先生,結果你還是去找他了。這一次,就跟我走好嗎,我會給你想要的安穩生活。”
我看見了蕭以恒眼睛裏的擔憂,可是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分割我的心了:“蕭以恒,你知道的,我對你的喜歡並不是愛情。就算在你的身邊,你得到的也是悲傷,還不如趁著這個時候嚐試著放手,去看看其他人。”
“半夢!”蕭以恒咬住了嘴唇,他握緊了我的手,“半夢,我說過了,我隻是在滿足自己的願望,你在我的身邊就是我的願望。即使,難過也好,悲傷也好,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是我不想放開你的手,真的不想。我隻愛你一個人,我陪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隻要你陪著我就好,可以嗎?”
我皺起了眉頭,我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給蕭以恒帶來什麼,更何況現在的自己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難道蕭以恒接受了我,還要接受我肚子裏的穆天的孩子嗎?不能,這樣對蕭以恒太不公平了,我自私,卻沒有辦法最對蕭以恒自私了。
我推開了蕭以恒的手,知道自己不能對蕭以恒優柔寡斷,蕭以恒本來就對我狠不下心,好不容易決定忘記我卻因為一個月的失蹤讓他失去了本心。現在的蕭以恒最害怕的還是我的消失和不見,因為他的心裏隻有一個愛人。
那麼,這一次,就讓我狠心傷害你吧。
“蕭以恒,你是真的不明白嗎?我跟在你的身邊僅僅是因為穆先生的命令,我不僅是穆先生的手下還是他的情人,我喜歡的人永遠隻有穆先生一個,而你不過是我失意時的玩具。現在我可以一身輕鬆地離開危險的地方,還會去你的身邊嗎?蕭以恒,你的身邊真的安全嗎?你太弱小了,根本就不是我能倚靠的人,還是不要糾纏我了。”我丟開了蕭以恒的手,眼光是毒辣的狠厲。
“難不成你想要我對你的愧疚把我困在身邊,蕭以恒,你還真是卑鄙!隻可惜,那些愧疚也不過是我的演出的一部戲而已。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我握緊了拳頭,正視著蕭以恒的眼神,“在穆先生的身邊可比在你的身邊要安全多了,難道不是嗎?”
蕭以恒後退了一步,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嘴裏的惡毒的話語,嘴裏呐呐地叫了一聲:“半夢。。。。。。”
我躺下去,不再看蕭以恒一眼,我怕自己會忍不住自己的悲傷:“蕭以恒,你快走吧,你跟穆先生已經不是合作的關係了,我不想被人誤會。”
我背對著蕭以恒,聽見了椅子被撞倒的而聲音,完全能想象得到蕭以恒此刻的震驚和悲傷。
門被輕輕地打開,然後輕輕地關上,蕭以恒雜亂的腳步聲最終消失了。
我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腦袋,小聲哭泣起來。對不起,蕭以恒,再見了。就算在最初的悲傷過後你知道了我的意圖,但是那時候的我已經不在穆天的身邊了,你也不會找到我了,這樣這段感情就可以安穩地放下了不是嗎?
蕭以恒,會有天使來愛你的,而我從來都在地獄。
幾天後我可以下床了,去做了B超一係列的檢查,看見胎兒平安無事我漸漸放下了心。那次爆炸在邊緣的很多人都沒有死亡,隻是被壓在石板下麵手了重傷。我去看了翟曉軼,傷了手臂的他已經能睜開眼睛對我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