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我終於等到你了。”蕭以恒的眼淚順著臉頰就落了下來。
走到我麵前的時候已經忍不住把我擁在了懷抱裏,嗚咽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傳來:“我以為,永遠都見不到你了。”
蕭以恒怎麼會在爸爸媽媽這裏?我腦袋一片空白。
我怔怔的看著激動不已的蕭以恒,看見他抱緊的一瞬間就退開了,站在兩米之外看著我們一家人擁抱在一起笑得淚水直流。
蕭以恒孤獨的身影站在菊花從裏,淚水順著他的臉頰低落,在明滅的燈光下有一種別樣的淒美。蕭以恒的嘴角帶著笑意,在我看來卻是一個哭泣的小孩找不到家的方向,寂寞的味道濃鬱得讓人想要哭泣。
蕭以恒,你在等我嗎?你不是說恨我嗎,為什麼又要找來這裏來等我,我很有可能死在了大海裏不是嗎,你怎麼剛從澳門回來就來這裏等我,這種沒有結果的等待恐怕就隻有你這個傻子會做的吧?
傻子,蕭以恒,你真傻!
我抱著爸爸媽媽哭了起來,突然的委屈和難過在爸爸媽媽溫暖的懷抱裏,在蕭以恒熱切凝視的眼神下,哭得不能自已。
我回來了,爸爸媽媽,還好沒有讓你們徹底失望,還好我還有送你們終老的資格,還好我可以繼續彌補我的不孝。
我回來了,蕭以恒,讓你擔心了,讓你為我流淚了,讓我知道你始終沒有忘記過我,那些冰冷的拒絕都隻是你對我的一種保護。
我回來了。
本該是我來安慰想念我的爸爸媽媽,現在卻像小時候一樣被爸爸媽媽摟在懷裏哄,終於破涕為笑,抬了一跟小板凳在院子裏陪著老人聊天。我和蕭以恒也好像沒有了之前的背叛和隔閡,就像最初認識那般要好,說著最平常卻是最溫馨的話語。
我和蕭以恒去菜市場買菜,我下意識挽住了蕭以恒的手臂,直到走出大院的門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趕緊鬆開了手。
蕭以恒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固執地把我的手穿過了他的手臂,蕭以恒的表情很是認真。
我看著他的眼睛,放棄了抵抗,把他靠得緊緊的:“蕭以恒。。。。。。”
“半夢,你回來了就好,沒有什麼了,你好好過就好。”蕭以恒衝我微微一笑,傾城的笑容帶著深淵一般的溫柔,把我整個人都籠罩住。
我低聲說來一句謝謝,就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
蕭以恒一邊走一邊輕聲在我的耳邊說:“我看著你的身影跳進了海裏,來不及跑過去阻止你,隨後船艙就爆炸了。然後我就再也看不見你的身影了,我派出快艇去找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能讓你的屍體留在冰冷的海裏。好在我看見了你被救了起來,可是你走得太快,後麵又有很多要追你的人,我轉身去攔住張總他們的人。之後就沒有你的消息了,派了很多人去尋找都沒有你的消息,我好害怕,害怕你是不是像那年一樣突然就消失了。明明這一次你就在我的身邊,我卻還是沒有保護得了你,對不起,半夢。”
蕭以恒的聲音到最後有些哽咽。
我伸手去摸摸蕭以恒的頭頂,捧起了蕭以恒的臉:“蕭以恒,你沒有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從一開始,都是我欠你的,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不要難過,我好好的,我現在就在你的麵前。”
蕭以恒咬緊了嘴唇,終於抱緊了我,放出了自己內心的難過和焦急:“半夢,我真的好害怕,這一個月我都睡不好,我害怕你又一次消失了,我害怕我永遠失去你了。我明明打算放走你的,想要讓你沒有任何愧疚地離開我,可是我後悔了,我當初就不該讓你離開,應該把你藏在最安全的地方,誰也找不到!”
蕭以恒的力氣有些大,我能清楚地感覺到蕭以恒身體的顫抖,還有脖子上傳來的濡濕的感覺。
蕭以恒為我哭了。
我摟緊了蕭以恒,不停拍著他的脊背,安撫他起落的情緒。
“蕭以恒,我在,我在你的麵前。”
蕭以恒,那些冰冷的拒絕,知道我的背叛還願意保護著我,跟穆天聯合把我從錢三千的手裏救出來,那一句“蘇半夢,我恨你”把我推開;在楊希烈的事情上,你把楊希烈變成了一個不會泄露我秘密的傻子,說著“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隻不過是楊家微不足道的百分之二的股份你卻說“股份收下了,足夠抵銷你對我所有的愧疚了,以後不再聯係”;到澳門的視而不見,都是你的情非得已,卻讓我真的開始遠離你,讓我漸漸消弭了對你的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