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震,抬頭直視了關昕越的眼神,她的眼睛裏沒有了平常的慵懶和嘲諷,而是帶著濃烈的警告意味。我下意思就去調整了自己的表情,這才看見關昕越舒緩的眼神。
關昕越帶著笑容悠悠地說:“你要是不想被安叔偷偷處理掉,就藏好你那見不得人的感情。”
“我沒有。”我小聲抗拒了一聲,隨後才說,“以後不會有了,我已經明白了。”
關昕越嬌笑著過來摟住了我的腰身,笑得千嬌百媚,在我耳邊吹了一口熱氣:“我們這種人,越是沒心沒肺才能活得更長久,看我,什麼都不在乎,才會混的如魚得水,自在瀟灑。”
“如果真的沒心沒肺了,還會來在乎這些虛幻的榮耀嗎?”我看著關昕越嬌笑的表情脫口而出。
關昕越笑容停滯了一秒,馬上翹起了嘴角:“我們有一顆比幹的七巧玲瓏心,王要我們的心才能走得更遠,但是這些卻是我們的全部,所以必須要小心藏好。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我凝視著關昕越,好一會兒才說:“明白了。”
關昕越帶我去了白狼的住處,白狼一早就醒了,在院子裏上竄下竄,手上臉上還包紮著紗布。眼尖地看見了我,一個箭步就衝到了我的麵前:“半夢,傷口?”
我笑著搖搖頭:“白狼,我沒有傷。”
白狼皺起了眉頭:“身上的味道,重。”
白狼聞到的應該是穆天身上的血腥味吧。我忍不住摸了摸白狼的腦袋:“是穆先生的,昨天幫他包紮傷口。”
白狼剛點頭,就聽見站在一旁的關昕越說:“這小畜生在你麵前該挺乖,昨天要吃了我一樣眼神真是可怕。”
白狼張開了嘴巴,露出了鋒利的虎牙,眼神銳利一下子掃射向了關昕越。
我笑著說:“因為他是人啊,比人類還要更加敏感。”
關昕越皺了皺眉頭,說:“走吧,不是要去看安叔嗎?安叔蘇醒了。”
看來安叔果然傷得不輕,關昕越用的蘇醒,而不是醒了。
白狼激動得迫不及待,一直跺著腳在催促著我們的腳步,最後他一個抱一個,在關昕越的指路下到了這裏的家庭醫生的地方。
一進去就看見睜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安叔,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一旁的醫生小聲地詢問著安叔現在的感覺。
白狼忍不住要進去,被我們一把攔下來:“安叔現在需要休息,打擾他不容易恢複。”
白狼咬緊了嘴巴,一副要哭的樣子,他拉著我的手,斷斷續續地說:“昨晚,爆炸了,安叔幫我擋了一波,很重,很重,很多血。”
“關小姐,裏麵的先生讓一個叫白狼的進去。”醫生走了出來對著關昕越說。
白狼連著幾聲我,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房間,坐在了安叔的床前,像隻受了委屈的小狗一般。
我問醫生情況怎麼樣,醫生說安叔隻是受了一點皮外傷,傷口不深,現在多休息就可以了。
我點點頭,看來已經脫離了爆炸的範圍,隻是在外圍了。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想起了關昕越的話,關昕越讓我小心安叔。
我心情複雜地看著安叔,明白他始終是穆天的人,不管他對我笑得多麼的親切,也隻是他佩戴的麵具,恐怕最真實的也就隻有最凶殘的白狼了。
等到穆天醒過來,他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模樣,連看我的眼神都變成了淡漠,沒有了一點的情緒奔波:“蘇半夢,我派人送你回去,熊正儀會幫你安排這段時間的事情,你的功勞我不會磨滅的。”
說完穆天就轉身跟著白狼走了,留下一個陌生的麵孔把我送到了機場。
關昕越後來也跟來了機場,她把一個東西交給我,說:“相信我們以後還會見麵的,你幫我把這個東西完成。現在不要看,等到你成為熊正儀手下最出名的明星的時候再看。否則也沒有意義。”
“你是指泉韋琪嗎?”我有些為難,“我鬥不過泉韋琪。”
關昕越笑起來:“嗬嗬,你要是鬥不過泉韋琪那完蛋的就是你,這次你回去泉韋琪不會放過你的。我可是和你在乎你的事情的,可不要讓我失望。”
我點點頭,轉身走進了機場,回頭看了一眼笑得千嬌百媚的關昕越,依然忽視不了她身後那黑色的魔一般濃重的寂寞。
這個世界誰說得準一定會自在呢?
根本就是一場虛華的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