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並不突兀，在這一刻剛好合適，最沒有防備下說出來的話才是最真實的想法。任若冉到底對阮欽羽有沒有一點的喜歡，慢慢就能發現。
任若冉毫不猶豫地說：“自然是要比我厲害的硬漢，想以前，我在這一片可是出了名的大姐大，那會兒阮欽羽那個家夥還隻能跟在我的屁股後麵混呢，誰敢欺負阮欽羽就報上我的大名，妥妥的沒人敢動手。”
梅若曦聽得一臉的津津有味，讓任若冉繼續講以前的趣事。梅若曦從來都是一個乖學生，除了上課便是乖乖待在媽媽的身邊等待著爸爸的回來，何曾接觸過任若冉這樣瀟灑自如的人生，在她聽來，更有了一絲傳奇的色彩。
任若冉也正好到了興頭上，嘿嘿一笑說：“你們別看現在阮欽羽拽得跟二八萬一樣，但是他那時候真是太慫了，我跟你們講講我第一次看見阮欽羽的時候。”
“那會兒我才十二三歲，正是青春叛逆的時候，加上自己發育挺早的，成熟得也快，很快就成了班上的混混頭子，帶著一大批毛都沒有長齊的男孩女孩到處跑，打架鬥毆從來都不缺席。別看我現在個子小，那會比現在矮不了多少，加上打架也狠，沒多少人敢來惹我。澳門這個地方寸土寸金，平民窟跟金窩窩也離得不遠，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就是在那條交界的地方，幾個孩子圍著他打，他都不敢反抗。”
“他都十八歲了，還被幾個矮他一截的男孩圍著打，還不罵不叫的，真沒種。當時我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慫貨了，但是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帶著一幫小屁孩就把那些男孩攆走了。估計這就是緣分吧，後來他就一直跟著我了。”任若冉說著不由得笑了起來。
雖然任若冉的語氣中帶著些不屑，但是聽得出來她對阮欽羽還是很在意的：“嗯，緣分是個很奇妙的東西。”
任若冉看了我一眼，接著說：“我還記得當時救了他之後罵他是孬種呢，後來我才知道那些人都是金碧摩卡正牌夫人的兒子，而他不過是他爹喝醉酒留下的孽種。他媽媽就是金碧裏的荷官，沒名沒分的，哪裏有本錢跟正牌夫人鬥，左右都是個死。阮欽羽那家夥過得也憋屈，從來都不敢反抗，說是怕自己的媽媽受苦。”
我笑著說：“你肯定大罵了他一頓，才激勵他成了現在的模樣，沒有你就沒有他呢。”
“那個蠢家夥跟著我混了一年多，什麼好吃的都跟我們分享，人好得跟個二傻子一樣。其實有時候我還挺懷念那個時間的他呢。”任若冉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眼神跟我交彙了片刻，似乎知道我能明白這樣的複雜感覺，“我記得很清楚，十四歲那年發生的事情。那天下著雨呢，我在便利店的門口等阮欽羽來接我，可是來的卻是他的弟弟，正牌少爺。拉著我就拖上了車，那個混蛋說什麼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上我了，把我壓在車裏就親，我直接在他襠下踢了一腳，那變態還說就喜歡我的粗野，說什麼他的生日必須要我給他做禮物。”
任若冉突然停了下來，好一會才說：“阮欽羽趕來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那樣的阮欽羽。像是發瘋了一樣，把他弟弟拖到了雨中往死裏打，等我下車的時候他弟弟已經是滿身血了。他抱著我哭，說對不起我，還說以後換他來保護我，從那天起他就消失了。十年後他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說他可以保護我了，還教我賭術，見誰都說我是他從小長到大的好哥們。這個混蛋，我真想好好揍他一場！”
梅若曦眨著大眼睛說：“小冉，阮欽羽肯定很喜歡你。”
任若冉停下了聲音久久地看著梅若曦。
梅若曦怕任若冉不詳細自己，連連點頭：“真的，你看他為了你付出了十年的時間不是嗎？我雖然沒有看見過阮欽羽，但是我敢保證，他肯定是喜歡你的。”
任若冉搖搖頭：“別說傻話了，再見麵的這兩年來讓我明白我和任若冉的不可能，他已經是金碧最寵愛的兒子了，雖然還掛著私生子的名號，但是還有誰敢對他不恭敬？我們始終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他最後是要成為賭王的男人，而我還是做個瀟瀟灑灑的平民就好了。”
我拍拍任若冉的肩膀，做了一點的安慰後，才說：“現在的多愁善感可不像你的風格。十年的時間當然會改變一個人很多，更何況他還是金碧的私生子，他能從以前那個軟蛋的模樣變成今天恣意的小賭神就知道他這十年付出了多少。十年的磨練，沒有一個堅實的目標支撐著他不可能走得下來，或許這個力量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