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兄……汪兄?”
側身站在汪佑身邊,殷南並未完全看清兵刃全貌,可汪佑突然顫抖的身體,卻讓殷南心中一沉。
旋即他便聽到汪佑不敢置信,甚至有些歇斯底裏的聲音。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那狗屁風大師怎麼可能鍛造出人品上階的兵刃!?我不相信,那狗屁……”
隻是,不等汪佑幾乎咆哮的話語說完,殷南便隻覺一陣陰冷的魂力威壓將他們兩人籠罩在內。
隨後,甘墨硯清冷的聲音,幽然傳來。
“放肆!”
“風大師已於一個時辰前,成為我風卓城第四魂印師。府主府曾有令,膽敢質疑、詆毀我風卓城榮譽魂印師者,以叛國罪論處。汪家公子,我知你身份高貴,可在這風卓城,說話算數的還不是萬金商盟,難道你要與整座風卓城為敵嗎?”
“況且,人品上階又有什麼不可能?煉器安排表上的兵刃,都是按照雇主的要求定製。而從煉器安排表出現前,風大師就一直在人字房,足不出戶。這些奇巧兵刃,不是出自風大師之手,又是何人?”
……
“是啊,我們可以作證,我們這些人,這幾日可都是在這的,甚至可以說半步不離。風大師,的確沒有離開鍛器廳過。”
“嘿嘿,別說離開,我們連風大師的麵都沒見過。”
“哈哈,就知道這兩位少爺不會相信,焦四爺呢?喲,焦四爺還沒走呢?正好,拿出你那件價值四十五萬下品靈凝玉的兵刃給兩位少爺掌掌眼!”
“對,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若不是咱親眼所見,也不會相信,焦四爺快把兵刃給兩位少爺,讓兩位少爺親眼看看,什麼是不可能!”
……
甘墨硯話音方落,櫃台外的眾人便七嘴八舌,聒噪起來。
而被眾人指名道姓的焦自元,亦是二話不說,取出拳刃,放在了櫃台上。
短短數米距離,對魂印師而言,微乎其微。
鎮定下來的殷南,彌散出魂力,隻片刻,他臉色就已蒼白如雪,雙唇顫微,說不出話來。
那拳刃,的的確確是人品兵刃!
而且,論品階,就算不是上階,也起碼是在中階之上!
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拋開品階隻說品質,這拳刃無需親手操控,就能看出,比他和汪佑兩人合力鍛造的拳刃,強出許多!
“這……這怎麼可能!”殷南踉踉蹌蹌的來到櫃台前,拿起拳刃,雖在端詳,可雙眼已無神。
甘墨硯輕歎一聲,“這位殷家少爺,還是沒有他父親的城府,喜形於色,難承受打擊啊!”
想罷,甘墨硯不忍道,“殷少爺,你也看到了。這拳刃不但品階高,鍛造所用材料,也都是低階。這絕非尋常魂印師能做到的。所以現在,風大師已經成為我們風卓城,第四榮譽魂印師了。殷少爺……”
殷南苦笑著擺擺手,喉嚨幹澀。
當初他和汪佑嘲笑風大師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到現在,不過相隔三四個時辰而已。
那時,他進入天字房,是何等意氣風發。可現在,卻成了笑話!
想他殷南,身為寧武商會第一大紈絝,何曾丟過這樣的臉!
“甘大師,你的意思是,這次煉器之鬥……我和汪兄……”殷南抬眼看向甘墨硯,話語凝咽。
倒不是他心疼那兩千萬下品靈凝玉。且不說就算輸了,也隻是汪佑一人負責。可輸了,丟的不單單是汪佑的臉,還有他殷南!
“唉!”甘墨硯隻是輕歎一聲,卻不再多言。
“走吧!”
忽地,殷南身後傳來汪佑陰森的話語。
殷南一愣,回首看向汪佑。
此時的汪佑,已從方才的方寸大亂中恢複過來,隻是陰寒的目光顯得更加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