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雙手輕輕扭動燈架,牆壁神奇地裂開了。他走進去,不久就出來了,懷中抱著一個大大的錦緞盒子。
子初罵罵咧咧回來了,一腳踹開門房,看見仆女捆綁塞口扔在地上,他腦子轟地一下,轉身跑進上房……
燈燭明亮,子衿平靜地坐在上座,案上,放著那隻大盒子。
子初驚駭,喘著粗氣,氣憤地指著子衿喊道:“長孫子衿,你欺人太甚,竟然半夜三更到府裏來偷盜!”
“是嗎?回我自己的家拿點東西而已!”子衿冷笑道,“如果你覺得委屈,那你可以告到父親那裏,或者官府,皇帝那裏也行!”
子初結結巴巴道:“你……你……你夜入兄弟的女眷內房,居心不良!”
子衿道:“你還承認我們是兄弟?”
子初語塞,他回身要取架上的寶劍,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劍頂在他的胸口……
子衿驚退兩步。
子衿冷冷一笑:“殺我滅口?你覺得能殺得了我?以前沒害死我,以後做夢都不要想。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偷玉版?”
子初翻翻眼,不回答。
子衿道:“我來替你說:你利用衛尉卿一職之便,與步青雲等人,沆瀣一氣,行盜竊之事。宮內宮外偷盜成風,上至朝廷官員,下到宮女內侍,幾乎人人偷竊。而你,是得便宜最大的那個人。”
子初爭辯:“你胡說!”
“你先後從宮中帶出器物八百餘件,最多的時候一次帶出五十多件,雙獸白玉盞就是那次被帶出宮的。南鄭商人用他的一間鋪子換了白玉盞,我說錯了沒有?”
子初說不出話。
“短短四個月時間,你增了六家鋪子,醉花樓擴大近一倍的規模。子初,你的錢從哪裏來?”
“你利欲熏心,欲壑難填,竟然偷出上書房鎮宮之寶,想賣個好價錢。但是,它雖價值連城卻無人敢買,你便想借步家的生意把它偷運出境。可惜,近段時間,城內戒嚴,步青雲擔不起偷盜國寶之重責,隻好給你送了回來。”
子衿難以遏製內心的憤怒和鄙棄:“你明知道它一旦暴露,就是滅門滅族之大禍,你居然拿妻子兒女、父母兄弟甚至長孫一族的性命做賭注。子初,你還是人嗎?”
子初恨恨道:“別說那麼嚇人,我不會讓它暴露的,再說,就算出事,你養心別苑不也是長孫一族?你也跑不掉!“
“你就那麼恨我,寧肯與我同歸於盡?”子衿冷笑,“如果我先告發你呢,我會不會首告有功,借助皇帝的恩寵免此株連呢?”
子初嗬嗬一笑:“長孫子衿,我不信你能下此狠心。你免了株連,可是你的父親呢?你會棄他不顧嗎?”
子衿哼了一聲:“是啊,你把準了我的脈才敢膽大妄為。不過,你記住,別把我的善良當懦弱!如果你做得太過分,別怪我不認識你!”
子衿站起來抱起錦緞大盒要走,子初攔住:“我也告訴你,我懷疑你私藏安王,如果我說得沒錯,安王就在養心別苑。”
子衿冷笑:“安王失蹤之後,朝廷一直在尋找他。子初,朝廷尋找的是安王,不是欽犯。你居然擅自給皇子定罪,還誣告陷害,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子初自知失言,言語有些底氣不足:“你帶著它去哪兒?你要去告我嗎?”
子衿鄙夷道:“告你不必要費這種事,悄悄送我們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