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儁聽了秦頡的解釋,遂即臉色一緩,隻聽秦頡又道,“古有祁奚舉賢不避親,今日我秦頡舉薦妻侄楊成,其勇武決不再江東猛虎之下,當得我荊州一條白虎。”
“正是,”右側,荊州刺史徐璆附和道,“楊成此子本官亦是見過,年約十六,其相貌堂堂,身姿雄健,彪腰狼腹,且天生神力,乃是一員不世出的猛將。”
“哦,”朱儁當下就來了興趣,“初起、孟玉,稍後帶給本將瞧瞧,是否有你二人說的乃是一員猛將。”
“好說,好說,”秦頡笑著道,驀的,秦頡驚呼道,“朱中郎,你看,我那身穿白袍的妻侄也登上城樓了,”說著,手指西鄂城西門靠友的一處雲梯。
朱儁順著秦頡手指方向望去,隻見雉牒上,一員白袍小將翻過女牆,撞進黃巾守衛中。
幾個呼吸間,關頭上黃巾守衛洶湧的衝向那員白袍小將。當下,朱儁隻見那員白袍小將手中環首刀揮舞,一顆顆鬥大的人頭衝天而起,而起如虎入羊群般殺進關頭馬道上的黃巾守衛。
“好,”朱儁一看,雙掌相擊,“秦初起啊秦初起,想不到軍中又出個荊州猛虎,真是幸哉。”
下一刻,朱儁拔出腰間懸著的佩劍,劍指西鄂道,“傳令,全麵攻城,不能放跑一個黃巾。”頓了頓,朱儁森冷的道,“不要俘虜,全部殺了。”
立在三人身側的親衛當即拉扯著嗓子喊道,“大纛傳令,全麵攻城,雞犬不留。”
當即,另一輛三丈高的巢車上,一名身子粗壯的漢軍士卒搖著手中長方形的大纛。霎時間,漢軍陣營內,沉悶的鼓聲開始變得雄渾激昂,一個個漢軍士卒聽了鼓聲,熱血沸騰,嘶聲咆哮,個個如同出了閘的猛虎,撲向西鄂成。
關頭上,兩頭出閘的猛虎一東一西往城門樓殺去。可是,二人帶著一隊漢軍奮力的廝殺依然沒有嚇退黃巾守軍,仍然有黃巾源源不斷的撲上關頭。而這一切,蓋因真賊中郎將朱儁不要俘虜引起的。當初在宛城,黃巾大帥韓忠有意率十多萬黃巾投降,而朱儁輕飄飄的一句殺雞儆猴就拒絕了韓忠投降的機會,絕了黃巾的最後一線生機,無他,黃巾唯有死戰到底,跟漢軍拚命。
日前,逃到西鄂的新大帥孫夏已經動員過一次還剩下的十餘萬大軍,“反正左右也是死,拚死一個漢軍夠本,拚死兩個漢軍就賺了一個,抱著這個信念,西鄂城內的黃巾軍同仇敵愾,戰力迸發到前有未有,死戰不退,頗有百戰精銳的精神。
奈何,八個月來,荊州黃巾將從南陽郡打劫來的糧食都吃的精光,畢竟,幾多萬張嘴,一天都能吃掉幾千石,更惶論這三個月來被漢軍堵在宛城,基本是坐吃山空,如今逃到西鄂城,飯都吃不飽,哪有多少力氣打仗;再者,荊州黃巾老弱婦孺前前後後加起來有幾十萬人,兵甲器械嚴重不足,除了各大渠帥親衛配備皮甲環首刀,也隻有少部分輕裝配備兵甲器械,大部分的黃巾都是拿著木棍、鋤頭、菜刀或者是竹戟、木槍等物當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