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在彎彎的小船上,順著清淺的溪流而下
耳畔是潺潺的水聲,滴溜的魚滑,啛喳的鳥鳴,窸窣的蟲語;
是湛藍的天空與潔白的雲彩,茂綠的喬木與斑灰的石岩;
是飄渺寡淡的草,鼎實濃烈的花,
金燦的陽光會灑在溪水上,稍稍暖了你冰冷的心
這份靜謐,是我來過的身影。
透過樹隙,仰望陽光,手中的咖啡罐子晃蕩著,周圍很安靜,清涼的夏風稠密的綠化送來了涼意,我低頭喝了口咖啡,讓它纏柔苦澀的流入,眼前的公交牌的邊緣上是鏽跡和沒落,公交車帶著電荷顫動而出的轟鳴聲疾馳而來,我恍然回過神,公交車的側麵印著甜點廣告,正是我喜歡的那個牌子,我疑惑的思考著這是什麼時候的開始事,公交車沒有絲毫留戀的,轟鳴著駛離,視野失去了遮蔽,對街明亮的行道樹,鏡像般的公交站台,這才突然想起了一段往事,想起一個人,想起曾經,回不去的曾經。
當你真正開始奔跑,耳畔不會再有風聲,唯有心髒的跳動與深愛之人的幻夢。
我站在4樓貪婪的聞著從天井湧出的空氣,那是清涼和自由的味道,汗水撲騰在短袖襯衣校服上,正當我想走回那個容納我名字的班級的時候,一個單馬尾女孩從4樓的包裹式樓梯口走出,她很瘦,脖子纖長,肩膀不寬,身高約在162厘米,交扣著雙手,像是宮廷步的般的邁動著腳步,不疾不徐,她步履平緩,優雅的向我走來。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楠,楠的優雅是一杯青澀果酒,揭露了這場宴會不變的基調。觥籌交錯,燈光,音樂,搖曳的舞女,果酒,都不會及鎂光燈盡數照耀的那一刻絢爛。我被照耀的那一瞬,閃電,驚詫了整個天際的閃電,讓我遇見了一個完美的登台絕唱,不是梅豔芳,那太過淒美,讓人心疼。事實上,沒有人能代替她唱,也沒有人能成為她,她拿起話筒的那一刻起,一切就被凍結了,是永恒和不朽。
鈴聲想起,是驚蟄,是龜裂的聲音,我一個人坐在教室的角落,看著一個高瘦男老師頂著一個帶著四四方方眼睛的鴕鳥頭,一前一後搖擺著走了進來,兩隻手捏成雞爪狀,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雞爪拳?他腳尖對著我們,半蹲著,側著身子,讓開黑板,一隻爪子敲擊著黑板,另一隻提著,嘴裏念念有辭,所以請允許我稱呼這位老師為雞爪先生,對於他,我沒有任何的不敬,相反,在多年以後,我臣服於他的非凡的才華和高貴的品格。
我還在渾噩之中,雞爪先生指揮著,“所有人!出去按高矮排隊!”我磨蹭著走出這個最北麵的班級,帶著自命不凡的混蛋表情,和一個熊貓眼直發圓臉男生站在一起,還好不用像幼兒園一樣手拉手,死的覺悟刻在他的臉上,黑色的長發馬尾從我的眼前掠過,我當然知道這很俗,但顯然當時的我沒有現在的閱曆,更要命並且更俗的是,她就是我記憶裏的絕唱。
因為我的身高,再加上一點許願成分,她坐在我後麵一排。我是“令人膽寒”的重症中二病患者,更可怕的是當時的我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小姐,你好!我叫桐”我的確是迫不及待的去打招呼,但我表現出一種不經意,自然,坦然的態度,請原諒我用了這麼多形容詞,我隻是想表現當時的我是多麼的做作,多年以後,煒這麼評價當時的我,“你當時就是一個大寫的b”,對此我不能苟同。
她粉嘟嘟的嬰兒肥,隨著櫻紅的唇瓣而團攢,眼睛星辰般閃耀著,友善和欣喜從中湧露而出,黑色的馬尾掃略而過,滑擦著校服,捧來了她身上獨有的香味,“你好,我叫~”,我以為她會這麼回答我。
“小姐?”她的眉頭有些皺起,像是呆河馬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看向了她的同桌,同桌齊劉海下圓框眼鏡裏的大眼睛閃過了一抹靈光,飽滿的嘴內斂著回收,她同樣也是微微皺眉,嘴巴張開,和著她發出一樣的驚詫聲。
“或許我該換個形容詞?女士…”我成功逗笑了她倆,“…女孩?”我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甚至都想轉過身,看看雞爪先生又有什麼新的動作。
她倆都有些笑夠了,於是正色,但留著未褪去的笑容,“你好,我叫洛”,“你好,我叫柯”她的同桌接著說道。那個熊貓眼男人沒有任何打招呼的意思,他眼神呆滯的看著眼前的桌麵,我也沒有任何提醒他的意思。
正當我還想再說點什麼時,雞爪先生敲打了幾下桌麵,小巧的腦袋從身體裏伸出的長長的,銀框眼鏡中突出的乒乓眼,迸射出儒雅的嚴肅感,他開始說話了,喉結突出的像是一個三角,“大家安靜一下”,哦,天呐,又是這句,我凝視著雞爪先生,看著他揮動這的雞爪,腦補了雞爪,還有雞翅的一萬種做法,不免的肚子開始餓了,對於雞爪先生的厭惡就這麼沒來由的來了,為什麼我去的不是霍格伍茲,木葉忍者學校,或是其他什麼能修煉超自然力量並且可以探險找樂子的學校。我想說,這實在是太無趣了,並且枯燥,呆板,機械,教條,我默念了所有可以吐槽這點的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