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神帝殿第七層,天瀾他們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偌大的神殿中,一個衣衫飄飄的中年人站在中間,眉宇間自有磅礴大氣,肩沉臂穩,宛如大地一般堅定。
他就是曾與天瀾等人有過一麵之緣的屬神後土!
當日也是後土送他們下人界,告訴他們禁忌之印的事。
對於後土,天瀾說不出是什麼想法。不過後土出現在這裏確實令天瀾不解,他不是與句芒對立、觀念相悖嗎?怎麼會出現在神帝殿中?難道他是看到清神陷入危機,所以轉頭幫助句芒?
也是,後土不管怎麼說也是清神的一員。他要幫助句芒,站在清神一邊也是無可厚非。
天瀾神色平穩,主動走出來,道:“後土前輩,好久不見了。不知前輩今日來此有何指教?”
後土臉色有些難看,道:“濁神之主,當日叫你解開禁忌之印的人是本座,但是本座也沒有想到禁忌之印的解開會令三界清濁大幅逆轉,導致清濁失衡加劇,實在是本座的失誤。這一點,本座不得不承認。”
天瀾一邊小心提防著一邊回應道:“戲劇性的變化,豈是前輩之過?”
後土隻看著天瀾,完全不將他身後那些人放在眼中,似乎這麼多人裏有資格和他對話的僅有天瀾一人。
後土有些歉疚的說道:“前人之意果然不是我等今人可以擅自揣測的。荒古神帝當年既封印濁氣,必是因為濁氣太盛,而我等卻不識好歹,驕傲自大,擅自妄為,白白浪費了先人的一番心血。”
天瀾道:“前輩與我,本就是為了各自目的。前輩是希望清濁能保持平衡,而我隻是希望濁氣能增強。今日之果,對前輩來說乃是不願,但是對我們來說卻是千載難逢之機。濁神被清神壓製太久,總該扳回一道吧?”
後土長歎一聲,道:“是了,你說的沒錯。清氣濁氣總是在此消彼長間保持著微妙的平衡,或是會有今日之局乃是因濁神受壓太久。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你今日真的將清神趕盡殺絕,天界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天瀾不屑道:“前輩是想說留著清神,好讓清神濁神再鬥上個萬八千年?前輩單靠一己之私,竟想一手操縱天界平衡,不覺得管得太寬了嗎?”
他原本還好聲好氣的對後土說話,不過後土一開始勸和,他就不悅了。後土是主掌大地的土神,性情最是敦厚,因此不想見清濁廝殺。但是他這樣的性情卻與天瀾不對路,況且後土出現在此地已經擺明了是站在句芒那邊,是敵人!既然是敵非友,天瀾就更沒興趣聽他囉嗦了。
若是後土真有意來勸解清濁紛爭,早就應該在天瀾攻入神帝殿前勸解才是,現在都這個時候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才來說些無關痛癢的話,除了讓人聽著惱火之外別無用處,更會讓天瀾懷疑後土本就是站在句芒一邊的。
後土也是無奈。他原本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眼看濁神奮起,他起初還挺高興的,想著給句芒一個教訓也不錯。隻是後來濁神越來越強,不消幾月便吞了上天界大半領地,他這才意識到不好,緊趕慢趕的趕來神帝殿。可還沒見著句芒的麵,濁神就殺上來了。
天瀾懶得和他繼續廢話,道:“前輩若是執意阻攔我等去路,那就別怪天瀾不客氣了!”
他這句話一出,身旁眾人立即作出戰鬥準備,分散開來,隨時準備動手。後土見狀無奈的搖頭,抖了抖袖口,露出一雙寬厚的手掌。他雙手上雖然沒有任何武器,但是他這個架勢卻令眾人警惕不已。
這時,忽然在後土身後再度冒出一個人影,急切的喝道:“師尊,請手下留情。”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天瀾皺眉的看向新出現的那人。那人也是個眉清目秀的中年人,有些麵生,天瀾應該是從沒見過,但不知為何心中有幾分熟悉,好似遇見過這個人?
葉逸卻立刻認出了此人,驚訝道:“雲霄?”
沒錯,這人就是雲霄,與天瀾有著莫大關聯之人。不過天瀾自成神之後尚未遇見過雲霄,也不識他真麵目。他記憶中的雲霄一是前世雲霄幼時麵目,二是雲霄在人界偽裝的老者,都非雲霄的本來麵目。隻有葉逸當日受天瀾之托送東海珊瑚時見過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