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把唐送過去後,就看著陳南潯道:“殿下,這可是王妃娘娘特意命人給您做的。你還別說,咱們這個王妃說話行事雖怪異了些,但還真有本事這南安國對殿下傾心的女子有多少,什麼樣的都有,殿下卻偏偏被王妃吃的死死的。不得不說,王妃可真厲害!”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話?”陳南潯冷冷道。
“哎,得了!我出去,您的愛心雞湯,您慢用!”江離放下湯就往外走。
江離剛走,陳南潯就露出了笑,自己盛湯,邊喝邊讓自己保持嚴肅。不得不說,媳婦命人煲的湯果然比平常的要好喝,要是媳婦自己煲的湯就更好喝了!
過了一會,江離又敲門,陳南潯馬上將湯放回原味,正色道:“進!”
江離進來後一臉嚴肅道:“殿下!”
看他這樣就知道是有事,便問道:“什麼事?”
江離壓低聲音:“奉臨鬧饑荒,百姓們都逃到城門口了。但守城官兵不讓進,說是…說是…”
“說是陛下的旨意是嗎?”見江離支支吾吾的,陳南潯心下便有七八分明了。
“殿下英明。陛下登基三年卻一直畏手畏腳的,這饑荒已是第二次了,城外已死了有三十幾人了。”江離想到自家王爺當時交了兵權,以為皇帝會勵精圖治,誰知還是個隻顧自己的劉阿鬥。
“備馬,即刻入宮!”
“是!”
“陛下,攝政王來了。”小內侍走上前去通報。
“這時候來做什麼?罷了,宣!”文帝撥弄著手上的玉扳指。
“臣參見陛下”陳南潯冷冷言。
“皇叔請起,賜座。不知皇叔…今日入宮所為何事?”文帝對這個輔政三年的皇叔多少還是有些懼怕。
“臣是為奉臨災民一事來的。聽說是陛下的旨意不讓他們入城?”陳南潯開門見山道。
“是。這些難民人數眾多,若是入城城內也會引起暴動。”文帝抬頭對上陳南潯的眸子。
“陛下,難道不該做些什麼?城外已經餓死了許多百姓。”
“如今國庫所剩無幾,若是開倉放糧隻怕連維持日常用度也有些困難。那麼多人,朕那救得過來?”
陳南潯站起身來雖是畢恭畢敬的站著,但一字一句卻極為分明,又帶著冰冷的語氣:“陛下是一國之君,這本就該是陛下做的事。陛下若當的了這個皇帝便當,若當不了,別怪本王無情!”陳南潯一麵說著一麵不顧阻攔徑直走到台上拿起筆寫道:“解決奉臨饑荒一事。”
文帝勃然大怒,拍案道:“朕才是皇帝!”
陳南潯絲毫不懼,對上他的眼:“先帝臨終前命本王攝政,陛下若是坐不穩也就別怪本王。”
說罷拂袖而去,癱坐在椅子上的文帝看著陳南潯遠去便拿起玉璽命人擬旨落了章:“傳旨,此事交由攝政王全權負責!”
文帝抬頭看了看逐漸灰暗的天,這皇叔怕是留不得了!
陳南潯剛回到府裏,就有宮裏的旨意傳來,接了旨便拿著去了書房。清儀聽說陳南潯剛入宮就和陛下在禦書房爭執,這事很快就傳了出來,便顧不得吃東西起身就非往書房去。
看著書房的門開著,清儀輕輕走進去,見陳南潯對著那道聖旨思索著,那樣冷的眼神,麵上一絲表情都沒有,毫無溫度可言。成親之前見到陳南潯溫潤如玉的樣子,成親後見慣了他對自己笑,如今看他這幅誰也不怕的傲然,仍舊忍不住有些戰栗。
見他垂眸似乎思考著什麼,便知是為了陛下的事,上前溫言:“阿潯,我有辦法。”
陳南潯見清儀來了,忙拉她坐下,語氣也變得十分溫柔:“我不是說讓你好好待在房間休息,你怎麼出來了!”
“整日悶著也不好,我趁著這一會感覺好些出來走走。好了,別說這個了,我有個想法你聽聽”清儀指指聖旨上的字:“陛下既然將此事交給你全權負責,自然國庫他是不打算開了。但這次需要不少銀子,所以我有兩個建議:一;我是攝政王妃,由我帶頭捐金銀珠寶作為賑災款用,這樣那些世家小姐夫人和達官貴族自會紛紛效仿,為了麵子他們也不會拿少,這樣賑災款就解決了。二;先在城外搭建幾個大棚遮風擋雨用,再搭棚施粥,先解決了他們的溫飽,穩定情緒。然後再為他們建難民營,這樣也不至於流離失所。同時多派些人去奉臨,奉臨今年顆粒無收是因為旱災,那便從周圍的河先開渠引水,再往奉臨運送糧食,安頓他們以後讓他們再種植糧食,這樣多多少少能暫時安定,其餘的就靠他們自給自足。你看如何?”
“是個好方法,隻是這捐贈要如何捐贈?”陳南潯摸著清儀的手有些冷,便握緊了她的手為她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