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順著蜿蜒的山道一路向上走,興許是之前祭拜的人不少,這崎嶇的山道竟也被踩出一條坑窪的小路來。
越往上走,山間的風也格外的凜冽,感覺到冰涼的手心傳來舒適的溫度,池悠暗暗笑著,心裏一股暖意緩緩流淌而過。
“要到了。”
池悠緊了緊握住自己的手,提醒道。
“嗯。”葉陽辰抬眸,眼前那莊嚴的三個大字就像一團墨,浸染了自己略微沉重的心。
微一凝神,推開了麵前掉落一層薄灰的大門。
沙沙的樹葉作響,一股厚重的塵土鋪麵而來。
池悠連忙伸手擋住自己的眼,卻是一隻手更快了自己一步。在睜眼看時,那靜安堂的一尊古佛顯現在自己眼裏,一個模樣清秀的女人端坐在一側,見之自己二人,隻是傻傻的露出一個微笑。
“你就是杜月笙?”
女人聞言,敲打住木魚的手頓了頓,似乎想到什麼一般,露出一個憨笑:“杜月笙是誰啊?”
葉陽辰皺皺眉,蹲下身子來,冷聲質問道:“那你一定知道傅連雲是誰了?”
“傅連雲?”女子聽聞,動作一僵,手上的木棒抖落在地,目光轉向一側的池悠。
突然見到什麼一般,整個人嚇的躲在了佛龕後瑟瑟發抖。
“你是誰?不,你是傅連雲,別過來,你別過來。”
池悠一震,也蹲下身子來,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姨娘,我是池悠,您的侄女啊,您,不記得我了麼?”
後者見之,澄澈的雙眸定定的盯著自己端詳了好一會兒,才努力的點點頭。
“池悠?”女人傻傻的笑了笑,終於爬在她身邊,捏著她的臉確認一番道:“悠兒啊,我的侄女。”
池悠誠懇的點點頭,轉頭看了一眼葉陽辰,試探性的問道:“姨娘,你認識傅連雲嗎?”
“傅連雲?那個可怕的女人,對,可怕的女人。”女人像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努力的搖頭,嘴裏念念有詞:“不,我沒害她,我還害她,不關我的事。”
葉陽辰一震,伸手欲揪住她的衣領,卻被池悠一個眼神瞪了回去,隻能恨恨的一甩手,立在一旁默不作聲。
“姨娘,那你還記得傅連雲死的那天,你看到了什麼了嗎?”
“死了?不,她怎麼可能會死,她不會死,她不會死,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不知道,別問我,別問我。”
女人說到最後,仿佛一瞬之間在池悠的臉上看到什麼東西一般,一聲尖叫,狠狠地一把推開池悠,整個人向後一連退卻了好幾步。
葉陽辰頓時一驚,趕緊倒地的池悠扶穩了。
“這是怎麼了。”
池悠愣愣地想再說些什麼,卻發現女人頭部跌撞在一旁的佛龕上,整個人躺在那兒,額角流著汩汩的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地麵。
“姨娘……”
池悠瞬間覺得那血液紅的刺目,一時間,竟說不出是何等的滋味。
搖晃著奄奄一息的人,那驟然放大的眼瞳泛著一絲別樣的光來。
池悠看著她顫抖著嘴唇,連忙垂下頭俯身在她耳側。
“欲……欲血……重……生。”
“姨娘,你說什麼?”
池悠皺眉再看時,那抓住自己的手已經頹然癱軟下去,變成無力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