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王妃,要我說,怎麼一開始不直接上街去逛逛啊,這比茶園好玩多了。”
“都說了在外邊要叫小姐,萬一我這如花的美貌被人看上了怎麼辦?”
說不定,還能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劫個色什麼的。
電視?這詞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聽過。
池悠擰擰眉頭想了想,覺得自己又多了一個編造詞彙的技能。
“那是那是,我家王妃最聰明。”
“本來就是,不然捏住池茵那隻蚊子啊。”
君瀾忙不迭笑笑,將她的話甩出去老遠,興奮地左看看,右瞧瞧。
此間也不過午時,街上人來來往往很是熱鬧,酒樓小館交疊而生。時有人摩肩擦踵,兩邊小攤小販也一一排布開來,但聽了吆喝聲四起,一聲聲沒入耳中,活生生演變成了一副生動地畫跡。
“小姐,我就說了要出來走走吧,你看你心情都好多了。”
君瀾蹭著一個賣花團扇的小攤,忍不住留個眼要停下來瞧瞧。
“是啊,這倒說來,自上次來市集竟有一月有餘了吧。”
還是那個家夥讓自己暴走一次,當時心急,倒還真沒個心要好好看看。
“所以我就說小姐,這次出門收獲也挺大的。喏,你快看這把小扇子,可真好看。”
池悠轉過眼,將她的小腦袋按壓著轉了回來:“死孩子,這家裏東西多得去了。”
“可是那不同啊,何況是王……小姐的東西,我可不敢要。”
池悠白過她一眼,君瀾無奈地撇撇嘴,將眼饞的目光收了回來,又順目落在了下一個小攤上。
然此刻頭上那家酒館的二樓上,兩個人影對坐。
“王爺,是王妃。”
令一躬身對著葉陽辰耳邊道。葉陽辰轉過頭,衝著令一的視線無意往樓下瞟過一眼。
果然見了街上兩道熟悉的身影,後者正開心的在人影幢幢的大街上走著,時不時在某個小攤上停留一會兒,自是沒有注意到這方靠角落的地方。
“真是好巧不巧。”
“葉兄有事?”對麵一身淡雅長袍的公子抬過頭來,葉陽辰趕緊收回了目光,笑道:
“哎,小白你可真聰明,我的確是有事。”
“既如此,那葉兄就先忙吧,白玨不多打擾了,告退。”
男子微笑,轉身踏出了酒館。
“啊哈哈,好啊,再會。”葉陽辰忙不迭起身目送他離開,視線重新落回在了樓下。
“哎,她兩人呢?”
“走了。”
葉陽辰皺皺眉,趕緊起身追了過去。
“哇。小姐,你看這裏的發簪真漂亮。”
君瀾倚定在一個攤位旁,視線一一從上麵掠過,滿目驚訝。
“是啊,姑娘看看吧,這些都是小女自己手工編織的。”
池悠無奈地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一個不足一米的小攤上擺放了許多五顏六色的小發簪,琳琅滿目,煞是好看。
池悠一眼便望見了那唯一一支惹眼的木質簪子。
那是一支用窄細的木頭雕刻而成的的簪子。細看則看清了這簪頭兩朵小花,一開一合,兩片細小的葉子相襯。而打磨精巧的枝幹則剛好刻成了可以插入發間的簪身,如果不細瞧,很讓人忽略那看似光滑的簪身上細小的紋理,整隻簪子小巧玲瓏,倒也精妙絕倫。
“這些都是你手工編織的?”池悠抬過眸子,滿腹不解:“那為何這隻卻渾然不同?”
“這是爹爹給娘親留下的定情信物,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拿來賣的。”
“哦?”池悠微抬眸子,時而將目光落在這支與眾不同的簪子上。
“不瞞姑娘您說,這些發簪都是小女編織的,每一支都需要花上三天三夜的時間。”那姑娘頓了頓,秀淨地臉上憂傷難忍。
“我爹爹生前乃是岐安一家雕刻店的小匠,這支木簪自是在遇到我母親之後他雕刻的,作為他的定情之物。爹爹過後,本就溫飽的家庭更是因為娘親的病情而雪上加霜。如今也是被迫於生計,才不得已拿了這個來賣。”
池悠微微錯愕,不曾想麵前這個模樣才不過十五的女子竟會如此難堪。
“那這個多少錢,我買了。”
“姑娘若不嫌棄,三文就可以了。”
池悠一頓,轉過眸子衝君瀾使了個眼色。
“我家小姐說,剩下的這些錢你不用找了,好生拿著吧。”
“這……”
那女子看著攤上三錠明晃晃的錠子,頓覺有些失語。
在她猶豫著伸出手的片刻,池悠道:
“等等,這錢你是不用找,這簪子我也不要。既然是定情信物,也算是你爹留給你和你娘的一個念想,但是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