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鴿正想進門以後讓昴日雞和鬱離子認識一下,鬱離子就自己打開了門,青鴿將昴日雞帶進屋,把門關上後才為兩人介紹到,“昴日雞,他就是鬱離子,小姐收下的徒弟。鬱離子,他也是魁星閣的人,叫昴日雞。”
鬱離子看著昴日雞,聽著青鴿的話很不好意思的紅了紅臉,首先他自認不夠做蒺藜徒弟的資格,其次看著又出現一個女子,自己一介男兒卻和一群女子待在一起,多少有點羞赧。
鬱離子看著昴日雞的發飾,覺得這次肯定沒有錯了,不可能又是一個同心月狐那樣為了混跡江湖而梳著婦人發髻的姑娘吧?
鬱離子微微彎腰,行了一禮,“夫人幸會,在下鬱離子。”
聽到鬱離子的話,站在一旁的三個人都愣了愣,鬱離子抬起頭,看著三人欲言又止的神色,不由得懷疑自己,難道自己又說錯話了?
昴日雞看著鬱離子,走近身。
這一群人中,昴日雞本來就是男子,所以比青鴿和心月狐高出了半截頭,昴日雞圍著和他差不多高的鬱離子走了一圈,仔細看了看鬱離子的臉和鬱離子那頭華發,確定他沒有看錯眼,鬱離子確實僅十幾年歲,那一頭白發也真的是白發。
昴日雞:“你喚我日雞就好!你,這是少年白?”
昴日雞沒有用平日裏變細的聲線說話,一出口就能辨出雌雄。
鬱離子聽著昴日雞的聲音錯愕,雖然昴日雞的聲音比起一般的男子稍顯纖細,但是還是能聽出來,那確實是男子的聲音。
鬱離子無措的看著青鴿,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心月狐笑了笑,越來越覺得鬱離子是真的可愛,“他是男子,隻是不得已扮了女兒身。對了,他確實是嫁人了,這一點你沒有說錯。”
昴日雞白了心月狐一眼,這件傻事估計會讓他一生也甩不掉閣中人將他戲作女子的行為了。
鬱離子盯著昴日雞,想看出他的男兒本色出來,奈何就算看出花來還是沒有看出眼前的這個美人會是男子這個事實。
昴日雞一手搭在鬱離子肩上,對鬱離子可以稱得上是無禮的行為毫不在意,無所謂的笑笑,“過不了多久我就恢複男兒身,那時你在仔細看看?”
鬱離子霎時反應過來自己的視線有多露骨,低著頭,對自己的行為很是羞惱。
昴日雞順勢靠著鬱離子的肩,勾起一束白發,好奇的問青鴿,“他的頭發,生來如此?”
鬱離子並不習慣除了歌鴝以外的人如此近距離的碰他,尤其現在昴日雞在他腦海中是一個女子模樣,不著痕跡的移開,讓昴日雞隻勾住了頭發而搭了個空。
青鴿沒有多說,隻是簡單解釋,“不是,是因為毒藥的緣故。”
畢竟任誰忽然看到一個像鬱離子這樣外貌的人都會覺得好奇,也因為這樣,在之前帶青鴿和鬱離子進醉清風時還特意為鬱離子找了一個帶鬥篷的披風,相比那頭白發,鬥篷已經算低調了。
昴日雞自然知道,鬱離子在這個年紀會有這頭白發也一定不會是簡單的中毒而已,而且蒺藜會收他為徒,也不會是一時興起,在魁星閣中,每一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過去,
昴日雞手環在胸前,看著鬱離子說:“挺美的。”
鬱離子聽著昴日雞的這句挺美的,忽然想起那天夜裏,歌鴝也曾說過想似的話。
他的頭發因為那一碗參湯而白,這頭白發,是歌鴝染白的。
朝如青絲,暮成雪。
而歌鴝卻如蜉蝣一般,朝生,暮死。
歌鴝已經隨夕顏而去,還不及夕顏殞命的年歲,在而立之年卻長眠於地。
心中摯愛如夕顏,夕顏花隻開半夜,隻有懂得的人才能有緣一睹那短暫芳澤,解悟一生的奇境。隻有把夜裏的沉寂當成心靈的淨土,心中的才會為己而開,醉在花下,意在綿延。
可鬱離子心中的那一株夕顏,伴隨歌鴝的消失不見,至此凋零。
昴日雞看著鬱離子突然沉寂下去的臉,不知緣故,青鴿和心月狐自然也不知為何。
“咳咳咳……”
內室忽然傳來蒺藜的咳嗽聲,青鴿立刻到內間,扣了扣門,“朱雀,小姐怎樣?”
鬱離子,昴日雞和心月狐皆等在門外,每個人想著蒺藜一身未知的傷和毒而憂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