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垂危,紫色長槍第一次拒絕出戰,令楊帆海陷入危局。虧得帝皇之劍及時出現,終於令他有了再戰之力。
手持帝皇之劍,楊帆海又猶如餓狼一般,與勢若猛虎的蚩尤戰成一團。
蒼穹風雲卷動,大地咆哮轟鳴,兵戈之聲吞噬曠野,金銳劍氣,刀芒肆虐,兩人之交手又是令天昏地暗,飛沙走石,遮掩了戰場,一片荒蕪。
巫族、人族皆是屏住了呼吸,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此時又是有大量氣息從四麵八方而來,隱藏在一個個自以為不錯的地方遠觀此處。
是九州的修行者,西行平妖失敗,死傷不輕,但好在當時夔牛並沒有如之後追殺楊帆海一般追擊,各門派總算是保住了元氣。
如今人族與巫族大戰到了一個關鍵時刻,加上蚩尤與楊帆海的戰鬥曠日持久,引得四方數千裏乃至方圓萬裏天地元氣都出現了紊亂,自然是讓不少修士有了來觀戰的念頭。
修行提升,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修煉,也還要去感悟其他。感悟之處可看天地之異象,也可看他人之手段。
楊帆海與蚩尤雖然還算不得這世界最頂尖的強者,但這般程度,而且又這般慘烈的戰鬥,如今天下已經極難看到。若能從戰鬥之中領悟什麼,自然是獲益匪淺的。
但亦有人並非是純粹為觀戰而來,兩道身影腳踏飛劍懸在極遠處空中,看著那已經化身為鋒銳之氣肆虐的戰場。
“師父,楊公子可能獲勝?”
說話之人一身紫色與白色相交的衣裙,婷婷而立,一臉焦急,正是玉鼎真人門下的沈雨薇。其身邊那人,自然就是其師父淩薇道人了。
西行平妖歸來,兩人飛劍禦空,速度極快,比楊帆海還先離開雍州。不過兩人並沒有回兗州,淩薇道人準備去徐州訪友。途中得知此處大戰之後,沈雨薇擔心楊帆海情況,便央求師父帶她前來看看。
此時聽得沈雨薇所問,淩薇道人也隻能苦笑搖頭:“我也不知道,兩人的戰鬥已經超過了一般亞聖,幾乎可比仙王。你師父我終究不過大羅金仙境界而已,又怎麼看得出這等戰鬥之走向。”
苦笑之餘亦是感歎,這天下修行果然非是時間長就能如何。想當年第一次知道楊帆海,還是因為聽說自己的徒弟輸給了他。
那個時候並沒有太過在意,隻是感覺這少年心性不錯,可惜經脈問題使得難以修行。
沒想到無論是自己還是淩霄道人都是看走了眼,也不知道這個少年是如何解決了經脈堵塞之問題,修為竟是突飛猛進,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如同彗星一般崛起。
而如今還不過百年時間,不僅僅是將自己的徒弟同輩拉下,更還超過了自己。曾幾何時自己隻用餘光看待的少年,今日竟是已經要讓自己用目光來仰視了。
聽得師父如此說,沈雨薇更為擔心,可惜這樣的戰鬥她不上任何忙,隻能在遠處看著。
逐鹿城上,力拓擂鼓,沉穩有力。他也是軍人,知道背水一戰的無奈,但沒想過楊帆海會將這場戰鬥打的如此慘烈。這已經不是豁出去性命而已,更是一種將意誌貫徹到底的行動。要的不隻是傾盡所能,為國捐軀,而是勝利,必須的勝利。
哪怕此刻的楊帆海隻是發出如同野獸一般的狂吼,力拓也能感受他的心情,那種對勝利的執著。
一聲鳥鳴,引得赤鬆子和應龍回頭,隨即驚呼一聲:“大王。”
一隻鸞鳥掠空而來,背上坐著一人,臉色蒼白,氣息紊亂幾乎不可收拾,正是公孫軒轅。此刻的他傷勢極為嚴重,體內還被魔烈的力量侵襲,一時間根本無法療傷。
好不容易醒過來,得知戰況後,便乘坐鸞鳥飛了過來。通過神識,遠遠地便發現楊帆海之危機,更發現他試圖召喚武器而不得,因而將拚盡最後一分力量,將帝皇之劍送了過來。
如此一來,也導致他體內更為嚴重,難以為繼,儼然要死了一般。
等到鸞鳥落地,應龍急忙迎了過去,焦急說道:“大王,你這般傷勢,不該來此!”
赤鬆子亦是點頭:“此地危險,大王傷重,該避開才是。等到傷勢複原,再做……”
話未說完,就被公孫軒轅搖頭打斷:“退,還能退到哪裏?君王該守國門,寸土不可割讓。因我重傷,累積大軍一敗再敗,南方國土失去大半已經是罪過。今日楊帆海代我一戰,我若還找地方躲起來,則是無顏苟活於天地之間了。”
“你們看清楚,華夏雖大,但已經沒有了可戰之處,若今日兵敗,則華夏國亡。國亡則君死,我為華夏大王,該以身殉國。你們不用多說,與我一起看著便是。昔日,楊帆海將命交給了我,今日,我也將命托付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