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六性子陰冷,向來喜歡做坐收漁人之利的事情。這樣的人有一個習慣,就是見不得他人做與自己類似的事情。
此時他眼中的楊帆海就是如此,遊走在戰場邊沿,等到結果出來。既是如此,他自然要先將這種“同類”給清理出去了。
一劍殺來,若流星追月,速度快疾。
這一劍令不少人心驚,楊帆海卻是麵無表情,一動不動。等到長劍近身,突然一個後仰,整個人以一個難以形容的曲線彎了下去。
同一時刻,手中黑色長槍一轉,一甩,槍杆朝羅六敲了過去。
羅六不曾想過楊帆海還能做出這等動作,心中微微一動,倒也不慌,手中長劍變招,對著下方斬去,目標正是楊帆海頭顱。
須臾之間,能做出這般應對,這人也是反應不慢了。可惜楊帆海早已將他動作算在心中,另一手抬起,五指握拳,直接擊打在他握劍的手腕處。
力魄之境,令他擁有勝過一般人同輩的力量,這一拳力道極大,打的羅六差點將手中長劍扔了過去。
卯足了力氣,總算是沒有那般失態,可黑色長槍已經敲了過來,直接敲中。
“呃!”
一聲悶哼,羅六身形一頓,朝一旁落去,翻身之間,手中長劍朝地上點去。
落下指出已經是石台台階處,屬於戰場之外,一旦落地便是淘汰。
手中長劍一彎,再借助力道就朝石台上彈去。如此一氣嗬成,險中保命,羅六也是修為不凡了。
可惜楊帆海豈會再給他機會,早已算到他彈回來的路線,橫空就是一腳,直接踢中羅六後背。
“啊!”
一聲痛叫,這位羅家弟子仿若被擊打的石塊一般直接飛了出去。
“砰!”
落地之聲響徹全場,令所有人一愣,便是石台上的戰鬥也是一緩,所有人都是看了過來。
看著落在遠處的羅六,便是吳燼也一臉愕然,不敢相信。
世家弟子,往往都會暗中較勁,也正因為如此,彼此之間都相當了解。以前,他可以憑借家傳玄功隱隱壓過羅六,但差距並不是特別大。如今羅六該是也修煉了玄功,真正打起來誰勝誰負尚未知。
他本以為石台上他最後的對手,不是羅六就是鄧元武,不曾想這才剛開始,羅六竟然就被淘汰了。
能淘汰羅六,自然也有可能淘汰自己。他雖然沒看清楚羅六是如何飛出場外的,但不過須臾之間就能做到,這個手持黑色長槍的男子絕不簡單。
這一刻,看向楊帆海的目光也變得嚴峻而警惕起來。
他是如此,其他人更是如此,便是林振佩也是愕然之後誇張的喊道:“兄弟,深藏不露啊!”
他隻想著與一個人聯手,感覺楊帆海還不錯,但不曾想過對方身手這麼好。
楊帆海笑笑,沒有多說,隻是手持黑色長槍不緊不慢的站在一旁。雖然同為先天之境,但他修煉奇經八脈,力魄之境,加上在山中與野獸生死戰鬥多年,戰鬥力本就要超出羅六不少。
而羅六又是自視不凡,心存輕視,不曾將他放在心上。此消彼長之下,自然被楊帆海打了個出其不意,直接淘汰。
“啊!”
羅六站起來怒吼一聲,楊帆海保留了力道,隻是淘汰了他,並沒有造成太重的傷害。但被淘汰的恥辱依然令他怒火叢從,竟是想要衝上石台與楊帆海再戰一場。
隻是剛有動作,就被一個翠微山弟子一把摁住,並對他沉聲喝道:“宗門規矩,被淘汰者不得再上石台。”
“啊!”
羅六大吼一聲,他是羅家幼子,深得寵愛,平日裏在黎城耀武揚威慣了。這次因為長幼有序,他不得已將走青雲路的資格讓給了家中大哥,本就心中窩火,還準備從這裏殺上青雲路,羞辱大哥一番。
可沒想居然會在此時被淘汰,連外圍弟子的資格都沒有了,如何不氣。憤怒之下,已經是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
翠微山地位特殊,門中弟子自然是不會太將這種所謂的世家弟子放在眼中。見其撒橫,那名翠微山弟子毫不猶豫就是一掌將其直接擊昏,再將其隨意丟在地上,毫不當回事。
一個插曲,不能令戰鬥停止,稍作遲緩之後,所有人又是戰成一團。
隻是這一次所有人的動作明顯是慢了稍許,畢竟有一個不知來曆的強者出現,已經造成了一種壓迫性效果。
另一方麵,不管中間打的如何激烈,再沒有人敢輕易靠近楊帆海。沒有幾人看清楚羅六是如何被淘汰的,但都知道一個不小心,自己可能就會步羅六後塵。
如此倒是讓林振佩省事不少,提著蒺藜槍不緊不慢的站在楊帆海身邊,一臉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