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畔。
正在教小瓷娃娃和柳熙兒識字的道士莫名的抬頭望了望西北方——正是鬼族所在的小山穀的方位。
“師傅你在看什麼？”小瓷娃娃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明的往道士望去的那個方向看看，一樣隻是楊柳飄飄也沒什麼啊，師傅究竟在看什麼呢？
道士收回目光，在小瓷娃娃的小腦袋輕輕地敲了下，指著書上的一個字說道：“你這丫頭又分心，可還認得這是什麼字？”
小家夥摸摸剛剛被敲打的地方，眼睛哀怨的看了道士一眼，然後就轉向桌案上的書，在腦海中回憶著道士教她的字，馬上就認出了這個字，拍著小手邀功似得轉向道士，“師傅這個是‘凝’字！”
“那你可知道這個‘凝’字有著什麼意思？”
小家夥皺著可愛的小眉頭，左思右想，急的抓耳撓腮卻是怎麼也想不起這個字的意思，隻能乖乖的將手伸出，手心朝上。
“啪！”
小家夥疼得急忙縮回手，嘟著小嘴往被打的有些泛紅的手心吹氣，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更增幾分濕潤。
“凝，定也，不但有聚集、積聚之意，還有穩重、莊重之意，更有集中注意的意思。”道士不去看小瓷娃娃那雙閃著淚花的眼睛，他怕自己一時又忍不住心軟。小瓷娃娃此時的表現就如同當年的她重現，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流轉的淚花好似將他如同萬載寒冰般堅硬的心融化。他依稀記得當年他教她識字的場景，也是第一次識字的她有著比之小瓷娃娃還要聰慧的頭腦和悟性，但是也有這比小瓷娃娃更為活潑的性子，也是沉不下心神認真的學這些字，總是東望西望的。每一次他狠下心來懲罰與她時，她總是睜著美眸，霧蒙蒙的看著他，然後他就要實行的懲罰就會化為泡影。
“師傅，你在想什麼？”
“道士我在想為何會收了一個像你這般蠢笨的徒弟！”道士言不由衷，可是小瓷娃娃卻是信了道士的話，還以為自己真的很笨，有些黯然的低下了腦袋。
一旁的柳熙兒嗔怪的瞪了眼道士，走到小瓷娃娃身邊，摸著小丫頭的小腦袋安慰道：“別聽你師傅胡說，我妹妹這麼聰明怎麼可能是笨呢？”
“真的？”小瓷娃娃抬起頭，一滴淚珠從眼角滑落。
柳熙兒輕輕的將之拭去，對著小丫頭狠狠的點點頭。
小家夥卻是還有些不信，轉過頭看看已然背過身去的道士的身影，哽咽著：“可是，師傅說素素笨，而且素素真的好笨，師傅剛剛教過的字沒一會兒就忘了。”
“哪有，素素你看姐姐從早上到現在也就識了156個字，素素可是比姐姐厲害多了！”的確，就算柳熙兒是人族在平時生活中也潛移默化下認識了一些字，基礎應該比小瓷娃娃來說是好的，可是到現在為止也就學了156個字，那本書的第一頁都不曾學完；而小瓷娃娃卻是在短短的時間裏學到了第三頁！
“熙兒姐姐，素素真的不笨嗎？”小瓷娃娃還是有些不信，她對人族的所有事認知都是以道士灌輸的知識為準，以至於現在柳熙兒怎麼說她都不相信。
柳熙兒隻能拽了拽道士，待道士轉過身以眼神向道士示意：都是教壞了她，你自己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