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豪那個性子擔當不起紹家這麼大的基業,隻有天澤才能堪當重任,我這也是為了紹家祖祖輩輩的基業著想。”

“所以呢?您在乎的是您紹家的基業,我在乎的是我兒子的快樂,我隻想他不要活的那麼累,能夠變成一個普通人一樣,有喜怒哀樂,不要參與到那些打打殺殺的危險境地,好不容易出現一個暖心,讓我能從天澤身上看到一點正常人的情緒,您卻要他放棄暖心,您有為他想過嗎?”

“我沒有要他放棄暖心,暖心不能為紹家開枝散葉,傳宗接代,我隻是讓天澤納妾而已。”

“您考慮了天澤和暖心的感受嗎?您要是納妾,如果媽還在,會繼續和您生活在一起嗎?暖心那麼驕傲的性子,您覺得她和天澤還會繼續下去嗎?爸,萬一納妾了,又和孫晚晴一樣,連個蛋都生不出來,您還有什麼打算?”李茉香平靜了二十多年的情緒爆發出來,聲音鏗鏘有力,語氣有些咄咄逼人,紹顧遠看著激動的李茉香,呐呐著無法反駁。

“茉香,是我們紹家辜負你了,虧欠你了。”半響,紹顧遠才歎息一聲,吐出這句話。

“您這句話我聽了十幾年了,既然您覺得虧欠我了,那就將這些虧欠彌補給我們母子吧,天澤的事情,您就不要插手了,暖心能不能為紹家開枝散葉,這是以後的事情,現在醫療技術這麼發達,想要個孩子有的是辦法,何況,孩子也是需要緣分的。”

李茉香轉身出了書房,隻留下滿腔惆悵的紹顧遠,愣愣的看著空空的門口。

“天澤,你有什麼打算?我跟著你一起去好不好?”李茉香來帶客廳,看到正在整理東西的紹天澤,走過去,將傷藥分類擺放好。

“不必,您就留在家裏,在我沒有回來之前阻隔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吧,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家裏可能不會平靜。”紹天澤低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她臉頰上貼著人皮麵具,掩藏住了那塊醜陋的疤痕。

紹天澤現在沒有心情去管她都經曆過什麼,也沒有精力去打算那麼多,山長水闊,千山萬水,到底會發生什麼事都還不清楚,一切都等到他能活著回來的時候再說吧。

“媽,如果我能夠平安歸來,以前的一切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開始重新生活吧。”紹天澤停下手裏的動作,側身認真的看著李茉香,“不要活的太累了,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經曆過什麼事,但我也不希望你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著。”

剛才李茉香在書房說話的聲音很大,好幾句話都順著沒有關緊的門縫穿透出來,飄進了他的耳朵裏。

“好,好,你要好好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媽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帶著暖心回來。”李茉香多年以來戴在臉上冰冷的麵具頃刻間土崩瓦解,支離破碎,隻剩下一個普通母親對生死未卜兒子的擔憂和心疼以及美好的祝願。

“我會的。”紹天澤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回了臥室。

李茉香將手中的佛珠取下來,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