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男人眼裏閃過一抹幽光,踩下油門,汽車飛馳出去。
紹天澤趕到醫院的時候,溫暖心的腳已經被包紮好,傷口雖然流了很多血,但是傷口並不深。
溫暖心靜靜的躺在床上,麵如死灰般,整個人沉寂在那裏,仿佛就隻剩下一具軀殼,她睜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天花板,聽到推門聲響起來,閉上了眼睛。
紹天澤走過來,看著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腳板,眼眸裏暗沉一片,看到溫暖心閉著的眼睛,以為她睡著了,便輕輕的坐在了床邊,仔細的端詳了她好一會,才終於輕聲歎了口氣,抬手撫摸她的臉頰。
門口有輕微的敲門聲,紹天澤低低的咳嗽了一聲,出了病房,並隨手帶上了病房的門。
“怎麼回事?”走廊裏,紹天澤站在長廊上的窗口,冰冷著一張臉,質問低頭站在麵前的阿勇。
“今天才走了一圈,少夫人就覺得累了,腿也有些疼,我讓少夫人在長亭裏坐一會,打算讓少夫人坐在輪椅上。等我取出輪椅的時候,看到李芳在少夫人麵前說著什麼,少夫人的水杯摔壞在地上,腳也踩到了瓷片,我就趕緊送少夫人來醫院了。”阿勇語氣自責。
“李芳?”紹天澤心底一沉。
“就是龍哥讓我們在別墅區保護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她會跑到這裏來,還找上了少夫人。”阿勇並不清楚李芳的目的。
紹天澤放在窗台上的手卻驀然緊握,臉色變得陰鬱。
“少夫人生怕孩子有事,包紮完了腳之後,還去做了B超。”阿勇將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紹天澤頓時有些慌亂起來,目光深沉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整個人有些僵硬,好半天,他揮揮手,“你去給我調查李芳最近跟誰接觸了。”
“是,少爺!”阿勇低著頭退出去。
紹天澤站在窗口好半響,直到麵孔完全平靜下來,才轉過身打算回病房。
剛轉過身,紹天澤就怔愣了。
溫暖心就站在門口,消瘦的身子如風中飛舞的柳絮,嬌柔虛弱,她一張小臉慘白,寬大的病號服穿在她的身上,有些不合身,長發淩亂的披散在前胸後背,額前的頭發被汗濕,赤著腳踩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左腳上潔白的紗布已經染上了點點鮮紅的血跡。
“暖心,你怎麼出來了?”紹天澤上下掃了一眼,大步走過去,將她抱起來,踢開門,重新放在了病床上,按響了警示鈴聲,捧著她的腳,柔聲的問:“很疼?又流血了。”
護士很快走過來,替溫暖心重新上藥包紮好,叮囑一番,才退出病房。
“她說的是真的?”溫暖心眼神有些空洞,仿佛找不到焦距般,直視紹天澤的雙眼。
紹天澤咬緊的下顎繃出一條優美的曲線,放在床單上的手慢慢的縮緊,握住,眼神晦澀,並沒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