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天澤已經進了病房,和醫生護士一起將溫暖心推到了豪華單人包間裏,溫暖心靜靜的躺在潔白的病床上,整張小臉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跡,右臉側有在地上擦傷的血痕。
紹天澤將手探進被子裏摸了摸,左邊手臂和腿上纏繞著白色的繃帶,上麵滲出的血跡已經染紅了白色紗布的顏色。
紹天澤尋找溫暖心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裏,靜靜的看著她,一瞬不瞬。
她的身體本來就虛弱不堪,現在因為孕吐,更加脆弱,憑著一股意誌力在支撐著她,每天回來看到她在看育兒書籍,看孕婦的注意事項,看小孩需要的所有東西,家裏的嬰兒房也被她親手貼上了新的清新的牆紙,手繪上了可愛的卡通畫。
她甚至親自買了毛線開始對著視頻學習織小孩的腳套和毛線鞋子。
紹天澤看著她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的模樣,好像睡著了一般,麵色平靜,唇角微微翹起來,恬淡闊靜。
每次半夜醒過來,看到她這個樣子躺在自己身邊,就盼望時光能永遠停滯在這一刻該多好,滿身戾氣的他竟然從她身上找到了歲月靜好,找到了安寧,找到了歸屬。
今天接到阿虎的電話,他整個人仿佛丟了魂一樣,隻剩下這幅軀殼了。
還好,不幸中的萬幸,她沒事,她沒事就好,到底是誰要將她置於死地?
阿龍在門外輕輕的叩響了三下,就推開門走了進來。
紹天澤轉過聲,仿佛是怕吵醒他,替她掖好了被角,出了病房,帶上門,從走廊裏的窗戶朝下看去。
“爺,目前通過我們自己和警方那邊了解到的卡車司機是個晚期癌症病人,現在已經被送往醫院了,生命垂危,警方問話也問不出來什麼,他就是不肯開口,我們查了他的家人,他老婆的賬戶上一個星期前多了五十萬,不過是從他的卡上轉過去的,他的卡上的錢,是自己現金存進去的,至於錢從哪裏來,我們暫時沒有查到任何線索。”
阿龍麵無表情的望著站在麵前的高大背影,窗外的光線透過開著的窗戶照射進來,紹天澤的後背被鍍上一層暗色的光暈,看上去孤寂落寥,在他心裏,紹天澤一直如天神一般的存在,冷酷無情,手段很辣,從來沒有為誰驚慌失措過,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失魂落魄。
“這個人交給皓天處置,他會問出來的。”紹天澤腦海裏麵浮現出現場的視頻畫麵,平靜的開口。
“是,冷少爺那邊我馬上就去通知,至於那個白色跑車裏的人,車速太快,撞上了後麵來不及停下來的貨車,當場車毀人亡,警方從他車上搜出了一些藥丸,暫時定為是毒駕。”
“毒駕,哼,他還真是幸運,就這麼死了,毒駕的人怎麼可能在那種速度的情況下能夠控製好自己的方向盤,對著暖心撞過去?還巧妙的避開了前方急速衝撞過來的大卡車,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查下去,我要連他祖墳都給扒出來。”紹天澤繃緊的下顎勾勒出精致的曲線,聲音裏透著空洞的陰森,仿佛從地下爬出來的詛咒般,聽到阿龍耳朵裏,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