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彤先屈膝道:“見過大爺。”
王亨抬頭掃了她一眼,順手一指旁邊椅子,道:“坐下說話。”又對思雨道:“你出去守著,別讓人進來。”
思雨道:“是。”便退出去了。
若彤謝了一聲,半側身在椅子上坐了。
王亨問:“交代你的事辦的怎樣了?”
若彤斟酌了一下,才道:“婢子悄悄關注打聽多日,並未發現異常情況。有幾件事,也不知對大爺有沒有用。”
王亨道:“你且說說看。”
若彤道:“過年時,婢子看見棋媽媽悄悄地祭拜小少奶奶,就在老太太的瑞明堂後邊小竹林裏。”
王亨聽了不語,似在沉思。
若彤便靜等他回應。
好一會,王亨才又問:“還有呢?”
若彤道:“孟姑娘住在瑞明堂,聽說每日裏除了伺候老太太,就是抄經、繡花、讀書,若姑娘們去老太太那裏請安,大家玩一會子。孟姑娘和各位姑娘相處都很好,大家都很喜歡她。她自己不大出瑞明堂,對外的事都是身邊的周媽打理。哦,周媽媽臉相有些古板,婢子注意了她一兩回,她便很不高興的樣子,後來婢子就不敢多看她了。”
王亨一麵聽,一麵點頭。
若彤便繼續道:“太太……身子不大好,除了每天給老太太請安,不大見人。不過婢子倒是常碰見太太。每天早上,太太都要在園子裏散步,一直走到鬆園,請東方神醫診了平安脈後,再回來吃早飯……”
王亨詫異地打斷她,問:“母親身子不好?”
他怎麼不知道這事?
而且他看母親臉色很好,沒有病態呀?
若彤道:“是。太太常頭疼。”
王亨便不說話了。
頭疼的病因可以有很多,並不限於身體上的毛病。別的不說,父親和母親關係很微妙,這個他是知道的,是因為死去的衛姨娘。為此,母親去了徽州後,便不願再回京。這次是為了他的終身,才不得不回來。
若彤說了一個多時辰,都是些雜七雜八的內容,王亨將這些東西歸納了一下,暫未有發現,隻能先記下。
他吩咐若彤:“往後你就在書房伺候。”
若彤忙謝過,又問橘彩。
王亨將橘彩交給慕晨安排,加上新來的小蘿,德馨院一下子添了好幾個女孩子,比先前熱鬧了許多。
若彤下去後,王亨又命人叫了姚褀來。
在華陽鎮,姚褀雖然一直在他身邊保護,卻並不是他的私人。不過今非昔比,他做了官,又受皇上重用,倒是可以借著昔日的主仆之情,把姚褀收歸自己用。
王家的下人,和他王亨的人,有本質區別。
果然,姚褀麵對昔日小主子,恭敬中透出親切,無論王亨問他什麼,他都毫不猶豫、事無巨細地說了出來。
王亨暗自點頭,越問越多……
再說瑞萱堂,王亨走後,王諫徹底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事,難道真要讓王亢或王充頂替?
他揉著眉心,不知如何是好。
老太太也束手無策,直歎氣。
王夫人則怔怔的,不知想什麼。
正在沒主意時,忽聽外麵丫鬟稟告:“老太太,東方神醫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