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怎麼回事兒?我就是把閘門狀態調成強製閉合這一會兒,怎麼你們就都傻了?滑板鞋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這麼慘了?這小子又為什麼要大神兒必須救下來?又不是懸賞那小子,死就死了唄?”一路狂奔時變身的馬猴精恢複了常人形態,但變身後爆衫的癖好讓他除了一條花了極大代價弄來的特殊三角褲衩外近乎赤裸。
“我在門外,一直看著滑板他出去把鋼蛋接回來,自己折到了鼠群裏,之後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是你們先看見的他倆已經躺在門裏麵了。”老大雙腿盤膝坐在地上,身上徹底變成了布條的衣服纏在身上,血跡滲了出來,在老大疲憊卻依舊挺直的身體上繁繁點點,一如臘月大雪中枝頭盛開的梅花。
“事兒精,你覺得呢?”老大說話的語氣中帶著罕見的猶豫,似希冀,似躊躇,又好像押上了自己全部身家性命之後連本帶利盡數撈回的賭徒般的難以自信。
“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麼。”
“事兒,咱們這些人小事我說了算,大事聽二毛的,但是最後拍板的隻能是你,你的能力他們不了解,也理解不了,但是你騙不了我,畢竟我也是,不說這個。”意識到不妥的大哥收住話頭,之後話風又轉:“從咱倆搭夥之後,你告訴過我,不論是麼時候一定要相信你,你能讓你的兄弟全都活下去。我嘴上是倔,事實上我心裏早就信了。”
“這次我已經拿不準了,我心亂了,一百多年前鐵口判官聯合四十多……”
“老大,別說了。這次我也拿不準。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之前要麼是,要麼不是,能不能救,值不值兄弟們冒險我都能肯定,這次,我真不知道了。”事兒精麵對著老大坐下,眉頭緊皺,麵帶不解。
“別的什麼都別說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大家都是兄弟,壓力咱倆扛著就夠了,剩下的,與其知道太多,清醒而痛苦的活著,麵對著絕望卻毫無辦法,一天天眼看著自己臨近死亡,反倒不如就這麼沒心沒肺的過,好壞都是命,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們都不過是隨波逐流的葉子,最多不過你我偶爾被風卷起看見了前麵幾塊石頭,又有什麼意義,我所做的是隻能改變做出的選擇,但最終不知流向何處的命運又豈是你我能接觸到的?
再者說,即便有人能夠自己跳出河流,人心不足溝壑難填之下,妄圖依仗先知逆天改命的,又有幾人善終。更何況即便沒有我,就憑當初掌控偌大基業的成績,又有幾個人比得上你。
老大,生死之間最忌猶豫,所謂選擇也不過就是壓上性命賭徒的舍命一搏,最後若是贏了,靠的竟然是偷窺命運女神裙底得來的三分運氣。直覺也好,努力也罷,舍命相搏都比不上選擇前的一刻福如心至。所謂的努力之後有成功,敢拚愛笑才會贏,其實都不過是早已寫好了的劇本罷了。逆天改命?嗬嗬,這TM就是一個笑話!
要是真的無法決斷,就拋硬幣吧,你想再拋一次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選擇了。”事兒精說完,解開了脖子上掛著的一枚硬幣,原本命運女神帶著微笑的頭顱變成了一隻空洞,環抱雙臂的身影似乎嘲笑著凡人的可憐與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