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匪在夢中夢見了姐姐,姐姐還是那樣美麗,但那是一種生命已經凋零病態美。姐姐就那樣卑微地跪在雪地,雙手緊緊拽著那個男人的褲腳,姐姐在喊著什麼,她聽不清,那個男人的臉是那樣的模糊,是誰,他是誰?突然,姐姐穿著一件血紅的長裙,她的臉上身上全是血,滿滿的血,她緊緊得抓著九匪的肩膀,對她說:九匪,我的九匪,不要靠近他,他是惡魔,是魔鬼!不要,不要靠近他!誰?不要靠近誰?九匪想問清楚,可是她根本無法說話,姐姐突然如玻璃一般破碎,四處飛濺,劃破了九匪的臉和身體,九匪變得和姐姐一樣,全身是血!
“啊!”九匪猛得睜開眼,大口得喘著氣,這個夢是那樣的駭人那樣的讓人無法喘氣可又那樣的真實,自姐姐走後就一直糾纏著她,已經整整三年了。
白色的牆麵上掛著一個醫學十字架,九匪知道,自己這是入了院。這個病房裏隻有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隻能聽到點滴的聲音。胃中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撕咬般絞痛。可她是怎麼進的醫院?
病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司寇尚墨提著雞絲粥進來了,他看到九匪一雙清澈的眼鏡有些驚訝地看著自己,隻覺得這個丫頭真是做作得很。
“我翻了你的學曆,身體不好應該早點告訴我。”他放下粥,嚴肅地說。
可你也沒給我機會說呀,九匪撇撇嘴,在心裏抱怨道。
司寇尚墨看她無意識的撇嘴動作,心髒仿佛又漏了一拍,主動勾引他的女人不少,自己也從未少過女人,可到底為什麼,自己會對小自己整整七歲的小丫頭產生了興趣,又偏偏是衛家的丫頭。他怎麼可以呢,且不說不能對學生動情,就是對衛家,他也不該有一絲寬容。
“粥放在這裏,不愛喝就扔掉,我已經通知了你父母,這是500塊錢,打車回校。”掏過錢後司寇尚墨自嘲,衛家的女兒,怎麼會在乎這500塊錢呢?
九匪一愣,他雖沒說過什麼嘲諷自己的話,但她看得很清楚,司寇尚墨每次和自己說話,眼神裏裝的,是厭惡,是仇恨,是蔑視,是決然陰厲的狠!他的手關節也因為用力過度而發白!他到底和衛家是什麼關係?又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糾紛?九匪不知道,但她感覺,她離事實越來越近。
九匪伸手從桌上把粥端了過來,微熱的溫度剛好入口,買都買了,扔掉也太過可惜。
父母還未到,同舍的舍友倒是先到了,這種被關心的感覺讓九匪很暖心。
“九匪,你沒事了吧?”平常一向溫和的方欣語氣也變得急躁,九匪知道,這是真關心她。還不等九匪回答,胡桐倒是先開口了“肯定是你惹怒了司寇老師,把他逼成了魔鬼!
九匪愣住了,魔鬼,夢裏的姐姐也說過這個詞,這個魔鬼到底是誰?會是他嗎?他和衛家到底有什麼過節?九匪不知道,但她覺得,司寇尚墨這個人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