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九匪來自溫潤的南方,她看起來和尋常將要上的文藝大一生一樣,帆布鞋,棉布裙,純黑的長發在末梢打成一個個小卷,明亮的眉眼似乎倒影了整個世界,勾起的嘴角邊是美麗的梨渦,她一笑,你便不枉這一世能從她的身邊走過,哪怕隻是路過。她從初中起就仿佛是一顆耀眼的明珠,閃耀卻讓人很舒服,所以暗戀她的人不少,但她一直溫溫順順,待人溫和。鮮有人知道她的家世,她也不曾說過,她覺得,可能和朋友們說了,朋友便不再是以前的朋友了。
大一的生活悄然而至,九匪似乎還沒準備好,當同學們已經邁入那座知名的工學院的時候,她還在家裏匆匆得收拾行李,身旁的媽媽看不慣她這無頭蒼蠅似的忙碌,趕緊拿過行李箱幫她收拾起來,還不忘嘮叨兩句“九匪啊,學校不比家裏,吃喝用的要是有什麼地方缺的,記得打電話給家裏,知道嗎?”九匪勾起甜美的笑容,連連答應,心裏是滿滿的幸福。
“真的不要媽媽爸爸開車送送你嗎?”媽媽站在玄關處,拉著九匪的手,眼裏是無法隱藏的關愛。
“媽,我可以自己做客車到學校的,真的不用了媽,你回去吧,你也怪辛苦的。”九匪親了親媽媽的臉頰,叮囑她放心。在九匪的堅持下,媽媽讓九匪坐上了客車,去到北方幾千裏外的工學院求學。
玻璃車窗外的天氣一點點變得燥熱起來,陽光也越來越毒辣,這是慢慢進入北方的征兆。九匪昨夜太過激動,故一夜都沒怎麼睡,這不,剛上客車就沉沉得睡了過去,連對麵的空座上新來了個人都不知道。陽光透過窗戶輕柔得打在她的臉上,她明媚的臉上連細小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九匪最討厭的便是在夢中夢見下雨,這不是一個好兆頭,每每夢到下雨,她都躲不了一頓黴運。
從天而降的一杯帶著橙汁味道的飲料讓九匪瞬間蘇醒,她看見對麵坐著一個看起來冷冰冰的人,他臉上剛毅的輪廓勾勒出他的不凡,如刀鋒般的眼神彰顯著他的難以碰觸,以及那象征著注定薄情的唇,高挺的鼻梁以及小麥色的皮膚,輕翹二郎腿靠在座椅的靠背上,這一切都不差一毫得把他打造成一等一的美男,可這位美男手裏,卻拿這一隻空了的玻璃杯........
“先生,你....?”九匪不擅長跟男生講話,特別是緊張的時候,她就愛扣衣角。
“哦,對不起,手滑。”美男淡淡得說。
手滑?九匪不太相信,可她又不敢再和他講話,隻得暗暗得咬咬唇,拿著桌子上的紙巾擦著衣服和臉蛋。在對這位美男心生怨念的同時,卻又不得不折服與他驚人的美貌。
而美男在九匪看不見的角度裏,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微笑,這個學生,溫順得真是不可思議。工學院建於1950年,這座古老的學院見證了許多曆史,培養出了一位又一位為國獻身的英雄,這裏是九匪一直想來的地方,這座學校承載了她整整十八年的奮鬥與青春。
當九匪圖拖拉著半濕的裙子走到工商院大門口時,天已經徹底黑了。北方的夏夜不似南方溫潤,又燥又熱,九匪後背都濕透了,無奈之下她隻能找了一家普浴洗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