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生死兩難計(2 / 2)

但這樣的心思總還是有求安穩的苟且在,讓劍閣四俠等人不以為然。這也是南金先生不能直白提出,而要讓童牛兒來說的原因,同時也從這件事上看出讀書人的奸猾之處和心思深湛的計算,倒是和童牛兒這般沒有讀過書的沒什麼區別。

但童牛兒的這番話還是打動了劍閣四俠等人,讓他們也多想一層,以為童牛兒說的也不無道理。於是和南金先生商議著,看怎樣攻打官軍比較穩妥。南金先生見四人果然也這麼想,覺得高興,把自己的計算說出來。

杜天橫一早起來後還不等在自己的大帳裏坐穩,就聽見門外傳來嘶啞喊聲:“稟報杜將軍,童大人——童大人不見了——”杜天橫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站起來問:“怎地不見了?”

那名錦衣衛是在童牛兒帳下伺候的,一大早進帳後本想著要為童牛兒把裏外的衣服更換一套。可連喊了數聲也不聞回應,有些吃驚。把帳幔撩起才發現床上是空的,童牛兒已經不知去向。

錦衣衛還以為童大人可能昨晚煩悶睡不著,一早就起來出去溜達了?可轉頭發現他穿的外衣都在昨晚脫下後的原處放著,正是自己折疊的樣子,一點沒變。這名錦衣衛嚇得顏色更變,忙叫喚著四下尋找,可把軍營上下都問個遍,也不見童牛兒的蹤影,無奈隻得來杜天橫這裏稟報。

杜天橫聽罷也嚇了一跳。要知道童牛兒此時的身份特出,他若是戰死在這裏倒還好說,可無端失蹤,連屍首都不見,回去後讓自己如何向雷怒海雷閻王交代啊?杜天橫不敢怠慢,馬上把營中的錦衣衛和兵士都撒出去尋。

可把四周都尋遍了,也不見童牛兒。杜天橫心裏覺得好不奇怪,想不明白童牛兒這麼個大活人怎麼就會突然之間就不見了呢?要知道這是在遍布錦衣衛和禦林軍的軍營裏,任你多高的武功,要想來去都不留下一點痕跡可尋,當真難以想象。

可童牛兒就是沒了,好像突然蒸發掉一樣,怎樣都尋不到一點痕跡了,令杜天橫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是童牛兒了解到自己要謀害他,因為心裏害怕而自己逃掉了?可杜天橫自然知道童牛兒的武功,簡直和個廢物沒什麼區別。他大帳四周都是他朱雀營錦衣衛的營帳,那些錦衣衛各個武功高強,便是在睡夢之中也能驚覺有人走動,不可能讓童牛兒溜走而毫無知覺。

若是如此,就是來人把童牛兒劫掠走了。可這個人的輕功該怎樣高強才能如此啊?簡直不可想象。他卻不知道翁九和的喝號叫飛天神龍,乃是當今世上頂尖的高手,若想進這兵營裏掠走個人真的不費多大事。

因為遍尋不見童牛兒,叫杜天橫好不為難。他雖然一心想要幹掉童牛兒,但卻不想因此而影響自己的仕途。可如今雷怒海的女婿不見了,回去之後該怎麼向雷閻王交代?雷閻王一向是最要臉麵的人,聽說如此後該怎樣惱火?怕不要了自己的性命也差不到哪去吧?杜天橫越想越怕,此時倒希望童牛兒能健康無恙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才是最好,哪怕自己叫他幾聲爺爺都認了。

杜天橫接連鬱悶了兩日,最後隻能認定童牛兒一定是被山上的強人劫掠去了。既然如此,這人也隻好就向山上的強人索要了。但杜天橫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和雷怒海承認童牛兒是在自己的軍營裏被人劫掠去的,不然豈不顯得自己太過無能?這麼多的錦衣衛和禦林軍兵,竟然連一個大活人都看不住,怎麼解釋?

若如此,隻能說童牛兒是在與敵人對陣時失蹤的,這樣也許雷怒海就不會如何追究自己的責任,別人聽著也不會嚼舌頭多說什麼。可要是真的這麼說,就要把同來的兩千多錦衣衛的嘴都封起來才行,不能走漏半點消息。自己營裏的還好說,那由童牛兒轄管的朱雀營可如何是好?自己怕是左右不得。再說這麼多人,又怎麼管得住?

杜天橫正在左右為難不下,忽然聽有人在帳外稟報:“大人,有一夥強人正從山上下來,正向我們這邊前進。請問大人該如何定奪?”杜天橫聽到這裏心中一動,立時有個陰狠的計較浮上心頭,暗暗地咬牙道:朱雀營的兄弟們,別怪我對不起你們了。要怪就怪童牛兒吧,是他害你們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