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喝到第三壺茶時,雨孤雲感覺入口微甜,卻也沒有多想,不曾在意。可兩盞飲幹之後,卻覺得頭腦漸漸昏沉,連目光都散亂起來。他是習武之人,自然警覺,暗道一聲不好,向龍月兒道:“這茶裏有毒,你小心——”話沒說完,已經翻身撲倒在地上。
龍月兒見他這麼牽掛自己,心裏好不感動。上前把雨孤雲抱在懷裏,低頭向那張英俊的麵龐上凝目片刻,輕歎一聲。把他抱起,放在自己的床榻之上,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咬著牙來解雨孤雲腰間的絲絛,為他脫去衣衫。
雨孤雲一覺醒來,隻覺得頭大似鬥,昏沉沉地不清醒。勉強睜開雙眼,看桌上的燭火還在跳蕩閃耀,而窗外的那一片天空還是暗黑不明。
正迷惑時,突然發覺懷裏竟然有個人在,不禁嚇了一跳。低頭端詳,卻怎麼也看不清她的容顏,分不出到底是花盛開還是龍月兒。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這個人兒貼靠在自己身上的是滑膩的肌膚,二人中間沒有寸縷相隔。
意識到這個,雨孤雲的心裏猛地燃起一大片旺盛的火來,隻覺得周身好像在火裏燒著一般難熬。尤其下麵兩腿間的那個東西已經堅硬的似要爆裂開一般。雨孤雲忍不住低聲呻吟著翻身把懷裏的柔軟人兒壓在下麵,把腰一挺,進入她的身體。那人兒痛得大叫一聲,把雙手纏繞到他的脖子上。
雨孤雲再次醒來時見天光早已見亮。迷糊片刻才看清懷裏睡著的人兒雙頰潮紅,正自香甜。雨孤雲恍惚間以為自己回到過去,正是摟著花盛開酣睡之後的清晨,忍不住一陣的激動。但等到把目光凝聚起來之後才看清,自己懷裏的人兒原來是龍月兒,不禁嚇得啊地輕叫出來。
龍月兒被這一聲驚醒,睜開眼睛看他片刻,甜甜地一笑,低低地叫一聲“相公”,又把滾燙的臉龐貼在了雨孤雲的胸膛上。
雨孤雲此時不用如何費力地猜想就已經明白個大概,龍月兒定然是學了一把花盛開曾經在自己身上使用的詭計,昨夜邀自己談心是假,要與自己這般是真。而那茶水裏自然下了蒙汗藥和春藥,叫自己不能自控,和她做下這樣苟且之事。
想到這裏,雨孤雲真是哭笑不得,不知該怪龍月兒還是該感謝她。
轉念想著自己其實心裏所愛的還是她,這次出家隻因為一下子痛失花盛開母子二人,讓自己無法釋懷,才選擇遁入空門來逃避痛苦的折磨。可如今卻與龍月兒做下這樣的事,占有了她的身體,卻還叫自己如何能再去方外修行?
雨孤雲本是個重情重義的男兒,從來不肯做毀情滅意的事。見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退,沒得選擇,索性張臂把龍月兒緊緊地擁入懷裏。
龍月兒雖然躺得平靜,其實心裏卻翻波湧浪,正不知道雨孤雲要怎樣責怪自己,煎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猛地被雨孤雲緊緊地抱起,才知他終於肯接納自己,將一顆緊張的心放下。卻再忍不住眼中的淚水,把雨孤雲胸前的肌膚濡濕大片。
二人回到祁連山上清觀中,見到金蓮上人後,雨孤雲毫不隱瞞,把這些日發生的一切都告知師父。金蓮上人清修這麼多年,早有登高望遠的智慧,知道二人之間的情緣還沒有了斷,早晚得機會必然還要重續,所以聽罷之後並不吃驚,隻微微一笑,道:“你二人有什麼打算?”
雨孤雲想著既然已經如此,自己自然不能在此存身,可去往哪裏呢?心裏卻沒有計較。正猶豫,聽師父金蓮上人道:“數日前我接到一封書信,是那個風雷大俠黃鼎的徒兒翁九和寫來的。他如今占著一座高山,專做殺富濟貧的勾當,想邀你入夥。”雨孤雲聽罷一驚,道:“可我——我——”
金蓮上人明白他心裏顧慮的,搖頭道:“如今天下正亂,民不聊生。你身為男兒丈夫,自當有一番橫行天下的作為才是。正所謂‘殺惡人即是善念’,卻不必憂慮這個,去為天下疾苦擔待些也是好的。”
雨孤雲明白金蓮上人在有意成全自己和龍月兒,心裏好不感激。向師父磕下九個頭算是拜別,然後帶著龍月兒就向翁九和占據的劍閣而來。從此二人就在這裏安家落戶,一直到今日。
因著官府的抓捕,二人都把原來的姓名丟棄不用。雨孤雲便喚著自己的道號玉塵子;龍月兒也把名字改作映山紅。兩個人和翁九和結拜之後,便幫襯著在這一帶行俠仗義,闖下了好大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