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站起來,但是身體不聽使喚,明明隻是腿傷,怎麼會站不起來,他是要輸了嗎?不,不可以輸,那麼多人想看他輸,他不能讓那些人得意,他腦海開始混亂,想起這次比賽出發前,師父對他說的話。
“莫矜,今天之後你可能一無所有,但是不要放棄自己。”
他是要和師父說的那樣一無所有了嗎?眼前被逐漸被黑暗侵襲。
現場頓時混亂起來,比賽不得已終止,醫務人員抬著單架,將莫矜送入救護車。
明明隻是暈倒,卻被推進了急救室,栗梓一陣揪心。
在搶救了幾個小時後,急救室的門開了,教練和栗梓等人衝了過去,醫生摘下口罩,語氣平緩的說:“病人已經沒事了,要多多休息,但是他體內有大量類似於迷幻劑的藥物,導致病人身體麻木,出現了痛覺感官喪失症狀,建議病人不要在參加任何比賽。”
讓莫矜不要參加比賽,那不是比奪去他的生命更難受嗎,栗梓轉身對眾隊員們吩咐,“暫時不要告訴莫矜真相。”
清晨的醫院很是安靜,剛露臉的太陽,將第一縷陽光送給醫院的人們。
609病房,徹夜照顧莫矜的栗梓,趴在病床邊淺眠。
莫矜緩緩的睜開眼,習慣了黑暗的眼睛一時間適應不了強烈的陽光,不禁抬手擋了擋,卻驚醒了睡在一旁的栗梓,栗梓似乎還沒睡醒,看到莫矜竟然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矜,你醒了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幫你叫護士。”
“沒事,不用叫護士了。”莫矜冷漠的回答。
病房一陣沉默,太過於安靜的病房總是讓人有種害怕的情緒,所以栗梓擅自開了電視。
也是同一時間,莫矜的聲音響起,“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醫生讓你多休息,今年的國際比賽,你就別參加了,要是傷沒養好會落下病根,可能會影響你以後的比賽。”栗梓握住莫矜的手,語氣溫和。
莫矜的臉色突變,他一把甩開栗梓的手,怒吼道:“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詛咒我嗎?”
被甩開的栗梓一下跌坐到椅子上,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李恒他們幾個一進來就看見這幅場景,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還是莫矜先開口,“你們是來看我笑話的?”
李恒上前一步,“莫矜,我們隻是想關心一下隊友,誰沒有輸過幾場比賽啊!你別想太多”
莫矜冷眼看著病房內的一幹人,“就算我輸了也比你們強,北合?這麼差勁的隊不待也罷。”
“莫矜,你可以詆毀我們,但你不能詆毀北合,你別忘了,當初是教練收養的你,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全是因為北合,北合算得上你半個家。”一旁的副隊長駱衫說道。
“師姐,師姐,大新聞。”外麵衝進一個穿花格子襯衫的男孩,他直接無視莫矜等人,拿起遙控器調台。
電視上,莫矜的師父正對著屏幕向眾人道歉。
“關於莫矜暈倒,他的師父何嚴給出了答案,原來近幾年,他一直在莫矜不知道的情況下給莫矜服用類似迷幻劑一類的藥物,這直接導致莫矜痛覺喪失,這也是選手莫矜一度耐打的原因之一,關於莫矜是否還能回到北合隊伍,有待考究。”
“師姐,我們的師父……”新來的那位叫段熹的小師弟拉著師姐駱衫,一臉難過。
“這……這不可能,我們的師父,怎麼會……”駱衫看著被害者莫矜,一臉不可置信。
莫矜將輸液管拔掉,推倒了病床前的桌子,大吼,“滾,都給我滾。”
“夠了。”栗梓歇斯底裏的喊道:“別鬧了。”
莫矜停下來,病房裏頓時一片寂靜,良久,栗梓開口,“莫矜,既然你知道真相,那我就不瞞你了,醫生說你以後不能再參加比賽了,所以你忘掉武術,我們一起重新開始。”
“讓我忘掉武術,不可能。”未經考慮,莫矜直接說出口。
栗梓冷笑了幾聲,似是自嘲,“嗬,莫矜,在你心裏我永遠比不上武術。我早就知道了,我真傻!”栗梓說到這,頓了頓,深吸一口氣,“莫矜,我們分手吧!你這樣的人,憑什麼要我對你付出真心。”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病房,李恒連忙追了出去。
莫矜的腦海中,滿是栗梓的話,他不敢相信,栗梓和他分手了。從小到大,陪伴他長大的隻有武術,但是他也很喜歡栗梓,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而她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他呢?
他真的,一無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