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胸口,聽著那熟悉又陌生的心跳:“你忘了嗎?我的心髒早就丟了。昨天胸口的地方還是一片凹陷,現在就有心跳了,而且一切正常。”
木妖聽到這話,神色也凝重起來了:“你的意思是說,昨晚上的老太婆放進去的那些木頭,變成了你的心髒?”
我點了點頭:“應該不止是心髒。我的五髒六腑,可能都是木頭做的。我不知道她是怎麼辦到的,但是我覺得這好像不是好事。”
其實如果是單純的木頭也就算了,既然不影響生活,我就當裝了假肢。但是這木頭是一個樹精的樹根啊,誰知道它會不會在我體內生根發芽,最後將我取而代之?
木妖在旁邊欲言又止,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想把我的五髒六腑取出來。我搖了搖頭,就算要取,也得找那個老婆子取出來,在這種小醫院,上一秒拿出我的五髒,下一秒我就得死了。
出了醫院之後,我和木妖發現現在根本是兩眼一抹黑,我們走的太急了,沒帶多少錢。去了一趟醫院,再出來就手裏空空了。
我想聯係一下林白荼,找她借點錢,卻忽然想起來自己的手機早就扔了。
無奈之下,我和木妖合夥來到一個包子鋪門口。
我咳嗽了一聲,鬼鬼祟祟的問:“老板,你們家鬧鬼嗎?如果……”
我的話還沒說完,老板就像是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滾蛋,滾蛋,你們家才鬧鬼呢。”
我歎了口氣,無奈的離開了。
我是很想靠捉鬼賺錢的,隻可惜老板不認識真神。
其實我剛才問那句話,也不是在撞大運,我能看得出來,老板的包子鋪煞氣很重,必定藏著一隻厲鬼,如果他請我坐鎮,必定可以保住平安,隻可惜啊……
我又搖了搖頭。
木妖見我垂頭喪氣的,一個勁的感歎懷才不遇,忍不住笑了,然後遞給我兩個包子。
“包子?”我接過來,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個,然後問木妖:“哪來的?你還有錢呢?”
木妖指了指包子鋪,笑眯眯的說:“偷的。”
我向木妖豎起大拇指:“雖然有點缺德,不過還是你有辦法啊。”
木妖把我的包子搶過來:“缺德你就別吃了。”
我笑嘻嘻的奪過包子:“不算缺德,就當是老板預付的定金了。等到了晚上,他們家那隻厲鬼肯定會鬧起來,到時候咱們就去抓鬼。現在吃他兩個包子不算什麼,他一條命還不值這兩個包子?”
木妖瞟了我一眼:“如果那隻鬼沒有鬧起來呢?那你是不是在偷包子吃了?”
我看著木妖,半晌沒有說話。木妖被我看的有點不自在,問我:“你幹什麼?”
我笑了笑:“我發現你更像以前的你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木妖翻了翻白眼。
我歎了口氣:“剛剛見到你的時候,你失憶了,對我冷若冰霜,好像一個冰美人一樣。但是現在,你有說有笑,我又想起以前那個你來了。”
木妖沉默了一會,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像我身體裏麵有一種東西正慢慢醒過來,讓我變成另外一個人。”
我們兩個坐在台階上,吃了東西之後,就向林白荼家的酒店溜達過去。
但是我們發現酒店裏麵進進出出的都是警察。後來我們問了一下,才發現牛警官開了一個房間,作為臨時辦公點。
換句話說,他在這裏住下來了。又換句話說,他把林白荼一夥人變相的監視起來了。
我有點無語的想:我隻是一個小卒子而已。就算殺了人,也不至於讓牛警官這麼重視吧?不對,我什麼時候殺人了?
我發現洗腦的力量真是太強大了,人人都說我是殺人凶手,連我自己都快要信了。
後來我們和路邊曬太陽的老大爺聊了一會天,漸漸地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高警官雖然是從湖城借調過來的,不過辦事有能力,為人又正直,已經獲得了不少人擁戴,即使上級也看好他。
牛警官認為高警官是一個威脅,所以一直在找他的麻煩。
當日我們從高警官的車上逃走之後,牛警官就以此我借口,輪番審問我們這一夥人,努力地捏造一些高警官徇私枉法的證據。
我聽到這裏,真是氣的牙根癢癢,可是又無可奈何。我現在總不能衝上去把牛警官痛揍一頓吧?那不是在幫高警官,那是在害高警官。我真那麼幹了,他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