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按照他的車速,兩個小時怎麼也到湖城了,可是一連走了四個小時,還是看不到湖城的標誌。
不過司機也不著急,路越遠他掙得越多,所以一路放心的向前開,甚至在半路上吃了兩個麵包,喝了一瓶水。
等到下午兩點鍾的時候,他終於有點不安了。
這司機雖然沒怎麼跑過湖城,也知道這個距離不短了。他看了看定位,發現自己在湖城和江城交界的地方。
司機想要下車找個人問問路,可是這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偏偏一個人都沒有。
他又向前開了一個小時,越開心裏越不踏實,向車窗外麵一望,全都是荒郊野外。
司機怕了,幹脆調轉車頭,向江城的方向開去。
按照定位上顯示,他應該在一小時之後到達江城市區,可是天已經黑了,他還在路上開車。
司機越開越怕,又怕我醒了找他的麻煩,說他繞路,所以想要把我叫醒做一個見證人。
誰知道叫了兩聲我睡得太沉,沒有聽到他說話。他就伸手來拽我,一拽把胸口的扣子拽掉了,正好露出我的胸膛來。
我胸口那裏是一個巨大的傷疤,裏麵根本沒有心髒。司機頓時就嚇毛了,以為遇到鬼了,推開車門就想要逃跑。
誰知道一下車,看到車外麵有很多黑影在飄來蕩去的,像是孤魂野鬼。
司機快要哭出來了,在汽車外麵權衡了幾秒鍾,又坐回來了。
車裏麵是死的屍體,車外麵是活的鬼魂。一定要選擇一個的話,那就選活的吧。
所以司機開著車,完全不抱希望的向江城方向駛去,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找到市區。
結果被我這樣一拍肩膀,嚇得直接出車禍了。
我輕描淡寫的解釋了兩句,說我剛做了手術,所以胸口有點嚇人,其實是活人。
林白荼聽了司機的話,柳眉倒豎,冷哼了一聲:“活該,讓你繞路,結果繞的鬼打牆了吧?”
我本來在皺著眉頭想事情,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老司機會迷路,現在聽林白荼一說,頓時心中一動:是啊,這不是就是鬼打牆嗎?
隻不過鬼打牆一般發生在晚上,而且範圍很小,像現在這樣,在一整條大馬路上的鬼打牆,簡直聽都沒有聽說過。
我正在納悶的時候,忽然衣兜裏的手機響了。
我把手機接起來,裏麵傳來了凶宅王焦急的聲音:“胡異,你在哪呢?”
“怎麼了?”我預感到情況有點不妙。
“你是不是在江州呢。”凶宅王問。
我極為詫異的說:“你怎麼知道?”
凶宅王歎了口氣:“我是誰啊,我是凶宅王,買賣消息的祖宗,想要查你的信息實在太簡單了,更何況你還是開著自己的車出去的,我找高警官打聽一下就行了。”
我聽得頭都大了,這都什麼時候了,凶宅王還在賣弄呢?
好在他很快就咳嗽了一聲,止住了自吹自擂,有點一本正經的對我說:“你現在是不是有麻煩了?”
我嗯了一聲。
凶宅王說:“我有江州的朋友,略微懂一點道術,他告訴我說,現在江州附近出現了很多莫名其妙的陣法。普通人還好,轉悠幾圈,耽擱點時間就出來了。但是修行人就不行了。”
“修行人會怎麼樣?”我擔心的問。
“據說裏麵有一些邪門的東西,專門對付修行人。”
“那我該怎麼辦?”
“你應該……”凶宅王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尖銳的鳴叫聲。
我抬頭一看,看到一隻巨大的老鷹,它尖利的嘴巴像是一把刀,直直的向我的咽喉啄過來了。
我驚呼了一聲,轉身就要逃走,但是人的兩條腿,怎麼可能比得上老鷹的翅膀?我跑了沒有兩三步就被它趕上了,然後它朝著我的腦門就啄下來了。
人的頭骨自然是硬的,但是我可不認為頭骨能擋住老鷹這一啄。
百忙之中,我把手裏的電話扔過去了,不偏不倚,正好卡在老鷹的喉嚨裏。
老鷹吃痛,發出一陣詭異的驚叫,又振翅高飛了。
在把電話咳出來之前,它應該不會再找我的麻煩了。
我回頭,看見林白荼和司機都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林白荼還好點,隻是震驚而已,可司機像是世界觀崩塌了一樣,蹲在地上,抱著腦袋,一個勁的嘟囔:“老天爺啊,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我走到司機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走吧,沒有我和林白荼,你自己能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