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挺困的,和林白荼說笑了兩句,感覺精神好了很多。
接下來,我們的關係似乎正常了一點,彼此之間的戒心也下去了不少。
眼看前麵已經沒路了,林白荼說:“掉頭,往回開。”
“為什麼?”我雖然不解,但是依然掉頭了。
“因為我們走過頭了。”林白荼幽幽的說。
我看了看油表,有點無奈的說:“既然走過頭了,你為什麼不早說?”
林白荼歎了口氣,低聲說:“我不想破壞剛才的氣氛。”
我一聽這話,隻得沉默下來了。
往回開了大概二十分鍾,我們拐進了一條岔道。
這裏好像是一個不小的鎮子,雖然和市區沒辦法比,但是也裝上了路燈,甚至有幾家網吧和飯店還開著門。
按照林白荼的指揮,我們七扭八拐的在鎮中心找到了一座廟。
這座廟很大,金碧輝煌,無論從哪看都透著一股世俗的氣息。
怎麼說呢?你看到它的時候,就會有一種感覺,這座廟建在這裏就是為了讓信眾拜佛,好收取香火錢的。裏麵的和尚絕對不是為了清修。
我有點奇怪的看了林白荼一眼:“你確定修羅是在這種地方?”
林白荼點了點頭:“就是這座廟,我來過一次。”
這時候天色已晚,廟門已經關了,我們兩個趴在牆頭上,向廟裏麵偷偷張望,恰似兩個賊。
我看到小廟的地麵上都是用青石板鋪成的,石板路旁邊種著樹,不僅如此,還有路燈亮著。
這座廟的豪華程度,已經超出這個鎮子很多倍了。
我吸了吸鼻子,聞到了廟裏麵繚繞的煙氣。
我對林白荼說:“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林白荼點了點頭:“咱們已經走到這了,是應該進去看看。不過……咱們這一趟太倉促了,能殺了修羅嗎?”
我皺了皺眉頭說:“殺修羅倒是不難,他現在身受重傷,根本擋不住我。關鍵是他那個神秘的師父,如果有老和尚出手的話,我就沒有把握了。”
林白荼點了點頭,又問我:“你的斷劍呢?”
我無奈的說:“那把劍有點問題,我交給凶宅王了,過幾天才能拿回來。”
林白荼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其實她肯定明白我的心思。我既然知道木夭可能在這裏,就不可能忍得住不過來,別說斷劍不在身邊了,就算身受重傷,也得先進來看看再說。
“咱們進去吧。”我招呼了林白荼一聲,右手一撐就要跳到圍牆裏邊去,可是腳腕忽然一緊,我的右腳被人抓住了,那人用力向下一拽,把我從牆頭上拽下來了。
撲通一聲,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憑我現在的身手,居然摔得這麼狼狽,實在是夠丟人的。主要是我今天心神恍惚,滿腦子都是木夭,根本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
我從地上爬起來,虎視眈眈的看著四周,一想要找到剛才拽我那人,然後和他一決雌雄。
很快我就鎖定了目標,畢竟這裏隻有三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是林白荼,還有一個帶著紅袖章的老大爺。
我看見那紅袖章就頭疼的要命,知道自己恐怕遇到那種油鹽不進的革命群眾了。
“小夥子,你在幹什麼?”我還沒有說話,老大爺就瞪著眼睛質問我,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把我送到派出所的樣子。
我瞪著眼睛不說話,心裏則在暗暗地想,我是不是應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老大爺脖子上來一下,把他打暈算了。但是我又怕自己出手太重,把他打死了就不好了……
正在猶豫的時候,林白荼走到老大爺身前,甜甜的叫了一聲:“老伯伯。”
老大爺本來板著臉,看見林白荼之後,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笑容來,長著缺了牙的嘴說:“小姑娘,你好啊。”
我看到這幅場景,心裏暗暗感歎,看來一直多麼堅強的革命群眾,也禁不住糖衣炮彈的侵蝕。隻要這糖足夠甜。
“我們不是壞人。我們聽說落木寺的菩薩很靈,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的,沒想到來了這裏,發現廟門已經關了,我們就想趴在牆上向裏麵看看……”林白荼一臉乖巧委屈的樣子。
老大爺聽了之後,一連聲的說:“從老遠的地方來的?還沒吃飯吧?餓不餓啊?走走走,去我家歇一會。”
一瞬間,我感受到了人民群眾的溫暖。雖然這溫暖不是朝我來的,但是餘溫已經讓我免了被盤查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