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月黑風高夜(2 / 2)

秋石似乎沿著我的血看到了紅線的臉,頓時為之一愣。而我一腳踢出去,正中秋石的胸口。

秋石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早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向我撲過來。

“師兄。”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大叫。

我回頭,看到紅線已經醒過來了,她滿臉鮮血,猶如鬼魅,看起來猙獰無比。

“師……師妹……”秋石的身體開始發抖。過了一會,他像是清醒了一點,眼睛裏麵也有了一點光彩。

我鬆了口氣,覺得秋石看到紅線總算要醒過來了。

誰知道秋石下一句話讓我陷入絕望:“師妹,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我是不是錯手把你殺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秋石,連忙說:“沒有,沒有,你冷靜點。”

可是秋石已經冷靜不了了,他吼叫了一聲,身上的煞氣更盛,然後轉身就跑,跳窗戶走了。

我趴在床邊看了看,開始的時候還能看到有一個人影正在奔跑,但是轉眼之間就消失不見了。

“大色狼,你的傷要不要緊?”

我聽到“大色狼”這個稱呼,心裏頓時一顫。

我回過頭來,衝紅線笑了笑:“你躺了這麼久,我可什麼都沒有幹過啊,你憑什麼叫我大色狼?”

紅線咧嘴笑了,然後就開始哭。

她趴在病床上,一邊哭一邊在床單上蹭。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把她拽了起來。

紅線臉上的血跡大部分都到床單上去了,我真有點懷疑她剛才痛哭流涕是不是為了擦臉。

“我師兄他……”紅線一個勁的抽噎。

“好了,你師兄是走火入魔了,過一段時間會好吧。”我一邊這樣安慰紅線,一邊又陷入到了深深地自責當中,我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要是範莊精神病院還在就好了,沒準把秋石送進去,過一段時間錢院長能把他治好呢。畢竟秋石這也算是生理性的疾病吧。

我正在安慰紅線,忽然病房門被推開了。木夭和高警官走進來了。

她手裏提著一包食物:“我在買飯的時候碰見了高警官我……咦?嗯?”

她先是看到了紅線,頓時臉上一喜,隨後又看到了紅線臉上的淚痕,緊接著又看到了床單上的血跡。

“張醫生說,想讓紅線醒過來,得刺激她一下?”木夭一臉意味深長的看著我:“你就是這麼刺激的?”

“哎哎哎,你可別誤會我啊,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連忙解釋。

“我想的怎麼樣?”木夭問我。

我才不會上她的當,馬上向她伸出手:“你看,你看,血是從這裏來的。”

木夭這才驚呼一聲,問我怎麼回事。

我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木夭連忙拉著我去包紮傷口,好在這裏是醫院,包紮傷口也比較方便。

紅線醒過來之後就已經能夠自如的走動了,所以跟著我們一塊去了。

在路上的時候,紅線顯然對木夭在旁邊有點不適應。這也難怪,她昏迷的時間太長了後麵的很多事她都不知道。

不過木夭對她態度熱情,漸漸地紅線也不好冷著臉。再有幾個小時的時間,這兩個人幾乎要以姐妹相稱了。

我不由得有點發懵,女人的友誼真是看不懂啊。

倒是高警官一直旁敲側擊的問秋石的事,問到後來我們都起了疑心,抓著高警官問到底怎麼回事。

高警官沉默良久,對我們說:“我曾經丟過一個孩子,後來聽說這孩子當了道士,所以我聽你們說到秋石的時候就格外留意。”

我對紅線說:“你有沒有秋石的照片?讓高警官看一下,認認人。”

紅線搖了搖頭。

高警官說:“我這裏有照片,你們看看。”

我接過來一看,頓時拍了拍高警官的肩膀:“恭喜你了,你找到自己的親生骨肉了。”

凡是見過秋石的人,再看這張照片,肯定能認出來裏麵的人就是秋石。

照片中的人大概十五六歲年紀,一臉的稚嫩,可是稚嫩之中又透著一股子倔強和血氣方剛。這種氣質,在現在的秋石身上也能看到。

高警官聽了我們的話,沉默了好一會,然後就泣不成聲了。

我明白他的痛苦,好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兒子,可是卻又發現兒子走火入魔了,根本不認識自己了。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是難以忍受的。

我拍了拍高警官的肩膀,想要安慰兩句,可是緊接著又是一愣:不對啊,看照片上的人已經十六歲了,這麼大的孩子還能走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