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迷霧中出現了一個人影。我的手不隻有自主的停下來了。
破碗的敲擊聲消失了,可是那個影子沒有消失,他反而越來越真實,直到走出迷霧,來到我麵前。
我看到一個身穿道袍的老者,他頭發稀疏,胡子卻很濃密,無論是胡子還是頭發,都已經發白了。
“你是這裏的守護者?”我問老者。
老者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滄桑的神色來:“是啊,我是精神病院的守護神,到今天為止,不知道已經幾百年了。你把我找來,有什麼事嗎?”
“我是有一件事要找你幫忙,我最近發現,精神病院裏麵……”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老者的臉上忽然露出來一絲笑意。
“你笑什麼?”我奇怪的問。
“你猜我在笑什麼?”老者古裏古怪的說。
“我怎麼知道你在笑什麼?”我有點摸不著頭腦。
“你過來,我告訴你我在笑什麼。”老者衝我招了招手,笑的更加神秘了。
我感覺這樣你來我往的對話很腦殘,可是現在有求於人,這個家夥一定要當老頑童的話,我就勉強降低一下自己的智商陪他玩玩吧。
我走到老者身邊的時候,他忽然嘿嘿一笑,從腰間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向我的腰眼裏紮過來了。
我驚呼一聲,想要躲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我距離他抬進了,而且沒有足夠的防備。
刀尖已經遞到我的心口,看來我今天就要在這裏丟掉性命了,隻可惜,紅線不在這裏,就算我死了,也沒人幫我招魂了。
我閉上眼睛等死,可是自己卻沒有死。刀尖碰到我的心口之後變得軟塌塌的,半點力道都沒有。
我奇怪的看了一下老者,發現他嘴角流出一絲鮮血來,兩眼瞪得大大的,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
“咦?我沒有死,怎麼他反而死了?”我疑惑的嘀咕了一聲。
“真是蠢貨,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有人在暗中幫你。”老者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變成了一個紙人。與此同時,露出他身後的一個人來。
我看到這人身材矮小,臉上卻皺紋密布。他頭上一根頭發都沒有,身上穿著一件髒兮兮的袍子,腰間掛著一個大葫蘆,看起來像是一個酒肉和尚一樣。
“你是誰?”我向後退了一步,同時一臉警惕的看著這個和尚。
按道理說,他救了我一命,我不該這樣警惕的看著他,但是剛才經曆了那老者的事之後,我發現這家精神病院處處危機四伏,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寧殺錯,不放過,還是把斷劍拿出來吧。
和尚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盯著我的斷劍說:“你那個破爛就不要拿出來了。白送給我都不要。”
他嘴裏說著白送都不要,可是眼珠卻來回打轉,一直在我斷劍上瞄來瞄去,我哪裏不知道他的心思?於是把斷劍握的更緊了。
“你就是胡異?”和尚仰著頭看我,語氣流裏流氣的,不像是出家人,倒像是小流氓。
“我就是胡異,你是誰?”我謹慎的問。
“我是誰你不知道嗎?”和尚忽然有點不高興了:“你又是敲碗又是燒紙的把我找來,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
我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難道這個和尚是精神病院的守護者?不對啊,我聽說守護者是一個道士,怎麼變成和尚了?
我心裏這麼想的,嘴上也就嘀咕了一句。誰知道和尚聽到這話之後,更是暴跳如雷:“誰告訴你我是和尚了?你從哪看出來的我是和尚?”
我笑了笑,指了指他的頭頂。
和尚大叫了一聲,捂著腦袋惱火的說:“沒有頭發就是和尚嗎?你以為我不想有頭發嗎?”他忽然嗚嗚的哭起來了:“要不是我想一件事,想的殫精竭慮,怎麼會掉光了頭發?”
“你想什麼是想的殫精竭慮?”我好奇地問。
“怎麼?你也想掉光頭發?”和尚抬頭問我。
我趕快搖了搖頭。
“好了,現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可以說了,你找我做什麼?”和尚從迷霧中拖來一把髒兮兮的椅子。
“精神病院裏麵進來了很多邪祟,既然你是這裏的守護者,我希望你能出手,把這些邪祟鏟除掉。”我把此行的目的說出來了。
“這個嘛,有點難度……”和尚猶豫的很。
我的心一沉,完全沒想到守護者會拒絕這個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