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吐納,首先用到的就是呼吸,可是我的心肺已經受傷了,稍一用力,就有一股鑽心的疼痛,我隻能小心翼翼的吸氣,這樣一來,速度又慢了不少。我隻祈禱老道的婚禮長一些,再給我爭取一點時間。
司儀走上來了,開始說一些俏皮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比如張去病的女兒花容月貌,勾引的道士都還俗了之類的。
道士也不惱,仍然笑眯眯的一臉得意,而張去病則苦著一張臉,強顏歡笑,笑的比哭還難看。
很快新娘子被請出來了,兩人站在天地神位麵前,打算拜天地了。
可就在這時候,老妖低呼一句:“不對勁。”
水夭接著說:“有妖氣。”
木夭點了點頭:“剛剛進來的。”
我吸了吸鼻子,什麼也沒有感覺到,心想:“他們三個人的本領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不過我也不用灰心,他們是妖嘛,要發現自己的同類,當然比我方便的多了。”
我正在胡思亂想,忽然感覺對麵木夭的臉色有點模糊,我吃了一驚,緊接著又發現,院子裏重新起了淡淡的霧氣。
我心中一驚:“又有人把鬼火點燃了?”
果然,周圍的人臉色漸漸呆滯起來。一直說笑話的司儀也停下來了,而道士和新娘深情對視,倆人誰也不說話了。
“咱們怎麼辦?”水夭問了一句。
“靜觀其變,看看是誰。”隨後,老妖也做出一副癡呆的樣子來,口水沿著嘴角流下來都不擦一下,沾濕了大片衣襟。
這幅模樣讓我很想笑,可是又偏偏笑不出來,真是太難受了。
所有人都像雕塑一樣不動了,那唯一自由活動的人就很顯眼了,時間不長,我看到一個人,用青布蒙著麵,輕手輕腳的向新郎新娘走過去了。
這人手腳很輕柔,好像生怕吵醒睡著的人一樣。老妖幾個不動聲色的扭了扭頭,視線始終跟著這個人。
這人走到新郎新娘麵前,伸手輕輕摸了摸新娘的臉:“我來帶你走啦。”
我一聽這聲音,頓時就明白了,這是張家女兒的情郎,我偷聽過他們說話。
噗嗤……旁邊忽然有人笑了。是水夭,她低聲說:“這姑娘倒有我的風采,這裏的事情辦完了,我想收她為徒。”
木夭和老妖都一臉無語的表情。
那男人沒有直接帶走新娘,而是又走到道士身邊,伸手啪的一聲,打了他一個大耳光:“媽的,讓你欺負我老婆。什麼東西,還學人家欺男霸女。”
男人打完了,就彎下腰去,要把新娘背在身上。誰知道道士忽然動了,一腳把男人踹下台階。
男人嚇了一跳,馬上跳起來了,而道士則拽出了桃木劍,冷笑著說:“你第一次點鬼火的時候,我不小心著了道。沒想到你還敢點第二次,你當我和你一樣蠢嗎?”
“什麼第一次第二次?”男人皺著眉頭看了看道士:“你沒有被我迷倒也好,咱們就當著她的麵打一次,活下裏的那個,才能得到她。”
“哈哈哈。你要和我比試?你又是哪裏冒出來的野小子?你有什麼資格和我比試?”道士不屑的看著男人。
而男人也沒有再答話,蹬蹬蹬以極快的速度跑到道士麵前,然後一拳打了出去。
男人的速度很快,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接近道士之後忽然慢下來了,而道士悠哉悠哉的,一腳踹出去,正好踢中了男人的肋骨。男人啪的一聲,又倒在地上了。
“嘖嘖嘖,你不行啊,就這三腳貓功夫,還想殺我?”道士一邊搖頭,一邊慢悠悠的走下來了。
男人掙紮了兩下,沒能站起來,他努力地呼吸著,恨恨的看著道士:“如果你身上沒有那些符咒,我在就殺你了。”
“哦?你是說這些嗎?”道士掀開袍子,指著上麵的符文,笑嘻嘻的說:“我是道士,我衣服上有符咒,很正常。有本事的話,你可以破了我的符咒啊。哈哈……”
原來不是男人本領不到家,而是道士的符咒太厲害。我心裏有點嘀咕,不知道如果換做是我,符咒會不會影響到我。
“現在讓我看看你是誰。”道士蹲下身子,伸手去揭男人臉上的青布。等把青布拽掉之後,他嘀咕著說:“很麵生啊,咱們應該不認識吧?既然不認識,為什麼要蒙麵?”
“因為這個。”男人嘿嘿笑了一聲,忽然從懷裏拿出一把利刃來,捅進了道士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