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光衣服?這身病號服嗎?嘿嘿,那樣的話,豈不是有點像島國電影……
咣當,哎呦……
走在前麵的紅線忽然站住腳步了,跟在後麵的我正心猿意馬,根本沒注意到,結結實實的撞上去了。
紅線卻沒有趁機再叫我流氓,反而猛地轉過身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胡異,你得幫我。”
“啊?你這是幹嘛?”我被她弄愣了。眼看紅線麵色蒼白,眼圈發紅,身子都在微微發抖,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這……這不是她的風格啊,她要耍什麼陰謀詭計嗎?
旁邊有人經過,是剛才食堂裏的光頭,他衝我豎了豎大拇指,一臉佩服。
“胡異,你答不答應?”紅線弱弱的問。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你讓我答應什麼?還有啊,你別叫我胡異了,尤其是別用這個聲音,我不習慣。”
“呸,你就是賤的,叫你大色狼你就高興了?”紅線撇了撇嘴,但是很快臉色又變得焦急,她對我說:“我師兄有危險,你陪我去救他好不好?”
“你師兄?秋石?喂喂喂,我還沒答應呢,你別拽我啊。”
紅線這哪裏是求人,根本就是強迫人。她拉著我出了醫院,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把我塞了進去。
“紅線,說實話,我對你師兄的觀感並不怎麼樣,我可沒答應救他。再者說了,我有救他的本事嗎?還有啊,他在哪?你什麼都沒告訴我呢。”
我苦口婆心的勸說紅線,而她像是沒聽到一樣,直接向司機吩咐:“一直往西邊開,我不說停你就一直開。”
然後她疲憊的靠在座椅上,微閉著眼睛,自顧的說:“他現在的情況一定很危險,也不知道現在能不能撐得住。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些妖鬼抓走了。”
“我說,你有沒有聽我說話?我想下車。”
“幾個星期前,我從湖城回到天機山,看到了師兄留下的記號。他去捉妖了,於是我趕過去和他彙合……”
紅線根本不跟我對話,隻是自己說自己的,我也就隻好無奈的聽著。隻聽她繼續說:“我在天機山腳下找到了師兄,他正在尋找妖物的氣息。我陪著他一路跟蹤,越走越遠,最後來到了深山中。”
“有一天,我們帶來的幹糧吃完了。師兄去抓野兔,我在山穀中撿了些枯葉子燒水。誰知道水還沒有燒開,就看到師兄披頭散發的跑回來了,他身上血跡斑斑的,肯定是受了傷。”
“怎麼?他是讓妖怪給偷襲了?”我心不在焉的問了一句。
“沒錯,就是那些妖物。”紅線看了我一眼,神色中有憤怒,還有些惶恐:“那些東西很狡猾,他們是故意引我們過來的。我師兄逃到我身邊後,拉著我就要走,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紅線長歎了一聲,那種沉重的語氣很不像她:“我聽到山呼海嘯一樣的聲音,好像有成千上萬的妖怪在一塊大吼。四麵八方都是,我們根本不知道往什麼地方逃。最後隻能背靠著背,苦苦撐著。”
“那些妖物加在一塊,當然能殺了我們。但是他們也知道,這樣一來,我們臨死的時候也會殺幾隻妖做墊背的。所以他們根本不靠近我們,就是遠遠地嚇唬我們,輪流著在我們周圍轉來轉去,不讓我們吃飯,不讓我們睡覺,想要耗光我們的力氣,等我們支撐不住的時候再撲上來。”
“那……後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不是逃出來的,我是又累又餓,最後支撐不住了,倒在地上。那些妖物可能覺得師兄一個人擋不住他們,於是就攻上來了。我被抓走了,師兄還在苦苦的撐著,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被抓。”
我點了點頭,理了理思路:“你的意思是,你被抓之後,就讓人給塞進了一口大箱子裏麵,然後抬到了黃老頭家,給黃老頭送壽禮?”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不過中間經過了幾次轉手。我睡得昏昏沉沉,聽到箱子外麵有人在討價還價。估計是我被抓之後,有妖物把我賣給大牙和小牙的。”
說到這裏,紅線的臉上又出現了一絲傲色:“哼,就憑大牙小牙他們兩個,也敢抓我嗎?”
“等等,你剛才說,讓我和你去救秋石?”我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說,我要和你,再加上秋石,我們三個一塊麵對成千上萬的妖怪?”
紅線點了點頭。
“司機,停車,我要下去。”我用力的拍打著車門,像是個被綁架的肉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