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影拽住他的兩隻腳,吃力的把他拖出了監控的範圍,而視頻也就在這裏停止了。自始至終,監控都沒有拍到這人影的正臉。
我撥通了高警官的電話:“視頻我看完了。”
“嗯,我們在老頭的屍體上發現傷口了,很小的一個針眼,確實是致命傷,你的殺人嫌疑可以被排除了。”高警官說的很輕鬆。
“那凶手呢?”
“凶手的身份我們還在調查中,不過說實話,有點難度。”
“我已經猜到凶手是誰了。”
“你的意思是,林白荼?”
“看來你也在懷疑她?”
“我不是懷疑她,我是了解你。我知道你一直覺得她在害人。不過小胡啊,我們警察辦案要講證據,不能憑感覺。再者說了,林白荼能有幾歲?她能這麼幹淨利落的殺人?能讓老頭詐屍?”
“是不是她幹的,我會問出來的。”
我掛了電話,徑直向林家走去。
無論怎麼分析,凶手都是林白荼無疑。她不希望我救活紅線,於是殺了要去買材料的老頭。殺完人之後,她轉念一想,老頭死了,我還可以派別人買材料,於是幹脆將計就計,假扮成童女,和老頭來到太平間,在我施術到一半的時候搞破壞。
至於她為什麼精通殺人,是怎麼讓死人詐屍的。這是她的秘密。既然一個十六歲的女孩,能有六十歲的心機,那麼她能殺人,能詐屍,也就沒什麼不可接受的了。
林家大門已經在眼前了,門衛沒有再攔著我,我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並且在院子裏遇到了林鐵關。
他正在看著一株金黃色的菊花出神,他沒有回頭,卻通過我的腳步聲分辨出來:“小胡,是不是你來了?”
“是我來了。”我隻得停下腳步,和他打了個招呼。
“你看這菊花。秋風一陣比一陣涼,它卻一天比一天開的旺,真是不服輸,不服老,不服天。”林鐵關不住的點頭,嘖嘖稱讚。
“林白荼在嗎?”我忍不住打斷他,我不是陶淵明,不想留在這裏陪他賞菊。
“白荼嘛,在她的房裏。昨晚我回來之後,就派人看著她,沒有再讓她出去過,你可以去找她,她一定在。”林鐵關一邊心不在焉的說話,一邊接過園丁手中的花灑,小心翼翼的澆灌那株菊花,看他的態度,好像菊花才是親孫女。
我點了點頭,就向林白荼的院子走去了。
林白荼似乎知道我要來似得,她正坐在石凳上倒茶。
“你是不是童女?”我直白的問了一句。
“胡大哥,你坐下說。”她抬起頭來,衝我嫣然一笑:“什麼算是童女?沒有被男人碰過的女人嗎?”
她把茶杯遞給我,低下頭,紅著臉說:“你怎麼忽然問我這種問題,一點也不顧忌我是女孩子。”
如果不是見識過她的心機,我肯定被她這幅羞態騙到了,可是這時候我非但沒有覺得她單純可愛,反而有一股濃濃的厭惡,想要逃離這個小院。
“我說的童女,是紙紮店裏麵的童男童女。到底是不是你?”我耐著性子又問了一句。
“唉,如果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林白荼幽幽的歎了口氣:“紙紮店裏的童女,又讓你生氣了嗎?你怒氣衝衝的來這裏,不是為了找到答案,而是拿我出氣,對不對?”
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既然認定是我做的,那我的回答還有什麼意義?你就當是我做的吧,然後呢?你打算怎麼辦?”林白荼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我身邊,慢慢地蹲下來,以一種古怪的笑容看著我:“是我做的,你是不是很想打我?罰我?”
“如果真是你做的,我很想殺你,免得你再禍害別人。”我忍不住要去摸斷劍。
“不,你不能殺我,殺我是警察的事,可別為了我惹上一身騷。”林白荼捂著嘴笑了笑:“你自己說過的,為了我這種人坐牢,不值得。”
她抓起我的手,在臉上輕輕拍了拍:“你現在雖然不能殺我,但是可以打我一頓,發泄一下怒火。胡大哥,你怎麼不動手?難道是下不去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