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範莊老宅(2 / 2)

誰知道我剛回到院子裏,中年人就端過來一個大盤子,上麵摞了十來個包子。他熱情的招呼我們說:“剛出鍋的肉包子,我媳婦讓我給你們帶點。”

我和紅線一聲歡呼,連忙接了過來。之前我們本來打算泡麵的,有包子吃,當然再好不過了。而林鐵關隻是淡淡的說了一聲:“我不餓,先睡了。”就轉身進屋了。

紅線朝中年人吐了吐舌頭:“你們有什麼仇?”

中年人一臉苦惱:“我也想知道。”

等吃過了晚飯,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林鐵關從臥室走出來問紅線:“什麼時候去祖墳?”

紅線撓了撓頭:“我按照白綾的生卒時辰算了一下。我們應該在淩晨三點的時候,把桃木釘釘在她的墳墓上,這個時候可以保證萬無一失。現在還有點早,我們再等等吧。”

林鐵關點了點頭:“現在先休息吧。”

農村人睡得普遍很早,在他們身上,還保留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習慣。整個範莊都熄了燈,隻有在遠處的西北角有一片燈光,那裏是範莊精神病院。

一片烏雲飄過來,遮住了月光,與此同時,有一大群烏鴉嘎嘎飛過,朝著精神病院的方向去了。

我咦了一聲:“怎麼晚上還有烏鴉飛?”

紅線說:“因為死人了,它們喜歡死屍的味道。”

我感覺有點惡心,於是很損的說:“你師兄是不是已經死了?好像總有一隻烏鴉在他肩膀上趴著。”

紅線跳起來,怒氣衝衝的說:“你才死了,那隻烏鴉是經過訓練的。我告訴你啊,你再詆毀我師兄,咱們可沒辦法做朋友了。”

我聽了這話都驚呆了,倒不是驚訝她對秋石的維護,而是有點摸不著頭腦:“我什麼時候變成你朋友了?這姑娘恩怨也太不分明了吧?”

忽然,天空中又是一片嘎嘎聲,那些烏鴉又成群結隊的飛回去了。

我好奇的問:“這麼快就吃完了?”

紅線搖了搖頭:“不對,不對勁。就算有人驅趕,他們也應該在屍體附近徘徊一陣。聽他們的叫聲……好像被欺騙了一樣。”

我笑著說:“你還懂鳥語?”

紅線沒有聽出我調侃的意思,一本正經的回答說:“我師兄的烏鴉我也很熟悉,不同的叫聲有不同的情緒。”

她跳上副駕駛,拍了拍玻璃:“咱們去看看,沒準能捉到一隻妖呢。”

我心想:“捉妖也能上癮嗎?”

反正閑來無事,我們兩個開著車,在附近團團亂轉,結果什麼都沒有找到。

我打了個哈欠,對紅線說:“咱們回去吧,我想睡一覺,淩晨三點的時候還要去林家祖墳呢。”

紅線忽然說:“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我不耐煩的說:“你又怎麼了?”

紅線看著不遠處的精神病院說:“我忽然想起來白天的事了,咱們臨走的時候,侯贏說,讓我們三更半夜去找他。你記不記得這句話?我們要不要去一趟?”

我哭笑不得的說:“神經病的話你也信?你去找他幹什麼?想被他冊封當菩薩嗎?大慈大悲紅線菩薩?”

紅線陷入到激動地推理中,倒也無心計較我的調侃了:“不是啊,咱們把他當成精神病,覺得他做的事古裏古怪的,不倫不類。但是你想想,如果他不是真的瘋了,如果他是裝的呢?那麼這句話是不是某種暗示?比如……他知道一些情況,但是不方便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於是讓我們半夜的時候去找他。”

我揉了揉太陽穴:“你這樣想的話,倒也能解釋的通,不過我覺得,你疑神疑鬼的成分比較多。你這根本就是陰謀論嘛。”

紅線忽然拉住我的胳膊,眨著眼睛說:“你幫幫我吧,這是我第一次獨立捉妖,我可不想搞砸了。就算有一絲線索我都不想放過,你可憐可憐我行不行?”

我使勁甩了甩手:“你不會撒嬌就別亂學,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紅線伸手把劍拔出來了,橫眉立目喝了一嗓子:“是不是這樣你才肯走啊?開車!”

我看著寒光閃閃的鋒刃,連忙踩了一腳油門,掉頭向精神病院駛去。

紅線把劍插回劍鞘,不屑的說:“敬酒不吃吃罰酒,男人就是賤。”

我氣的要命,摸了摸身上的斷劍,盤算著如果打起來,能不能勝過她的長劍。

這樣權衡了一番之後,我長舒了一口氣,對自己說:“罷了,罷了,好男不跟女鬥,我一個大男人,打女人算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