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老頭的身子僵了一下,但是緊接著,那張紙錢居然自行燃燒起來了,片刻之後,就變成了一堆紙灰,落在了地上。
向導皺了皺眉頭,又拿出來了另一張紙錢,重新按在了薩老頭的脖頸上。這一次她的手沒有放開,一直死死地按著。
而薩老頭一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樣子,喋喋不休的問:“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和我們家珍珠長得一模一樣,她在哪?你把她怎麼樣了?”
紙錢又燒起來了,這一次火勢蔓一直蔓延到向導的手掌上。向導連忙向後退了一步,但是已經晚了,隻是片刻之間,大火就將她包裹住了。
向導一言不發的站在地上,直到被燒成灰燼,都沒有吭一聲。而當她死掉的那一刻,我們身上的紙錢自行脫落,又恢複了自由。
“倀果然厲害,居然在我們不知不覺得情況下,把我們都給控製住了。”凶宅王心有餘悸的說。
“你居然還好意思說這話?薩老頭可是把所有家產都給你了,你就這麼點能耐?”我有些不爽的說:“還讓我跟著來觀摩學習,我怎麼感覺是你臨死拉個墊背的呢?”
凶宅王裝作沒聽見,他蹲下身去,一邊研究向導的遺體。
向導的遺體已經變成一堆灰燼了,我蹲下身來,對凶宅王說:“真是怪了,她的身體怎麼燒得這麼徹底?連一根碎骨頭都沒有。”
“她不是我的孫女,我的孫女在哪?”薩老頭舉目四望,聲音悲涼。
高隊長見薩老頭搖搖欲墜,好像隨時會倒下一樣,連忙跑過去,將他攙扶住了。
人老了之後,就容易鑽牛角尖,一旦鑽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從此變得神神叨叨,不知所雲,想要解除這個魔咒,就需要有人和他說話,不要讓他自己胡思亂想。
高隊長做了這麼多年警察,是我們這些人當中最熱心的,而他就承擔起了這個重任。我聽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薩老頭說話:“你怎麼知道她不是你孫女?”
“我感覺她不是。”薩老頭兩眼望天。
“你的感覺還挺準的。”高隊長打了個哈哈:“我也覺得剛才的人很奇怪,不像是活人。”
“因為我快死了。人在快死的時候,感覺就特別準。”薩老頭聲音幽幽地。
高隊長隻得閉嘴了。薩老頭太悲觀,根本沒有辦法勸。
“咱們繼續走?這一次可要小心點,不要再被人控製住了。”凶宅王什麼都沒研究出來,隻好站起身來,繼續前進。
他話音剛落,我們忽然聽到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像是旗子在抖動一樣,由遠及近,向我們過來了。
我們幾個都很緊張的看著那邊的方向,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幾秒鍾後,半空中出現了一隻靈幡,它乘風而行,搖搖晃晃的落在我們麵前。
我看到這隻靈幡,就想起在相機中見到的視頻來了,我連忙衝眾人喊:“我們快走,靈幡上的紙錢會控製我們。”
隻可惜,我話音剛落,就有一陣狂風吹來,那些紙錢被狂風卷起來,變成一個白色的旋風,將我們裹在正中央。我們無論向哪個方向逃,紙錢必定如影隨形。
“你不是號稱本有本領嗎?現在怎麼辦?”我著急的對凶宅王說。
“不要緊,這些紙錢,不也沒把我們怎麼樣嗎?敵不動,我不動,你著什麼急?等紙錢要害人的時候,我自然有相應的策略。”凶宅王一手握著桃木劍,另一手拿著羅盤,兩腿在打擺子,嘴裏還在胡吹大氣,簡直是打腫臉充胖子。
眼看凶宅王是靠不住了,我從高隊長身上掏了掏,拿出打火機來,打算點燃了衣服,看看能不能引燃這些紙錢,可是在狂風當中,想要點著火實在是太難了。
“你們當中誰是薩老爺子?”忽然,外麵傳來了一個淡淡的聲音。
我定睛一看,又出現了一個向導。
薩老頭見到第二個向導的時候,雖然有些激動,但是不至於像剛才那樣失控了。
“我就是。”他舉了舉手。
向導點了點頭,似乎在想事情。
“我孫女在哪裏?你有是誰?”薩老頭急切的問。
“我是她的使者,或者說,是她的替身。”向導冷淡的回了一句。
我聽到這句話,忽然明白了,脫口而出:“你是草人,我以前見過。怪不得剛才大火會把你燒成灰,因為你是稻草紮成的。”
向導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