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著長劍跑了過去。這時候秋石麵色蒼白,搖搖欲墜,坐在那裏都已經很勉強了,更不用說抵擋我了。
我提著劍向他刺過去,可是劍尖快要觸到他心口的時候,我又猶豫了:“他……真的該死嗎?”
“快回來。”木夭忽然在我身後大喊。
我想也沒想,掉頭就跑,這時候,我身後傳來一陣陰風,緊接著砰地一聲,我的後背被撞擊了一下。我感覺呼吸都停滯了,身子輕飄飄的飛起來,又重重的落到地上,正好摔在木夭身邊。
“你怎麼樣?”木夭使勁把我扶起來。
她說了這話之後,也吐了一口血。
“你怎麼也受傷了?”我驚訝的問了一句,緊接著喉嚨一甜,也吐出來一口血。
“先逃命。”木夭焦急的拉了我一把,我們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逃跑,拚盡全力的逃跑,中途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天機子坐在大石頭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已經醒過來了,但是卻沒有站起來。
再仔細看,我又發現有一個小小的紙人,正隨風飄飄蕩蕩,跟在我們身後。
“快走,別被紙人追上。”木夭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了一句,而我聽得大驚:“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剛才是被紙人打傷的?”
我們逃進了樹林,有密集的枝葉遮擋,紙人沒有再追過來,我們鬆了口氣,放緩了腳步,開始尋路下山。
這一路上,我風聲鶴唳,不停的回頭看,手掌始終緊緊地握著刀柄。
“放心。他們兩個不會來了。”木夭虛弱的衝我笑了笑,不過神色很輕鬆。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會追過來了?”
“哼哼,秋石受了重傷。這時候馬上盤腿打坐,靜養幾天還能保命。他如果敢追過來,我肯定他會死在半路上。至於天機子嘛……他好像在練一們奇怪的功夫,天亮之前不能站起來,不然的話剛才就直接追過來了,不會用一張剪紙。”木夭找了一塊稍微幹淨的石頭:“歇一會,讓我歇一會。我剛受了傷,也不能太用力。”
“我正要問,你是怎麼受傷的?”我坐在木夭身邊,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裏仍然在隱隱作痛。顯然我也受傷了,隻是我不知道自己傷的多重。
“我本來就有傷,剛才又強行用了媚術,所以傷上加傷,就吐血了。”木夭心有餘悸的說:“這還是我第一次用媚術,幸好起作用了。”
“媚術?”我吃了一驚。
“喂,你這是什麼眼神?我是狐妖,我會媚術有什麼稀奇的?”木夭有點不高興。
“沒什麼,很正常,哈哈。”
木夭氣呼呼的哼了一聲。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地說:“我們家隻有二姐專門學媚術,其餘的人呼吸吐納,和正常的修行沒有區別。”
“小時候我問二姐,為什麼要學媚術。二姐對我說,男人都是色中餓鬼,遇見媚術沒有不中招的。而女人學媚術,有天然的優勢。放著這麼好的優勢不用,那不是太浪費了嗎?”
“你二姐的話太武斷了吧?至少我就不是色中餓鬼。”我爭辯了一句。
“你不是?那你前天為什麼流鼻血了?”
“那個……前兩天吃了點大補的東西,有點過了。”
木夭一副“懶得揭穿你”的表情。她幽幽的歎了口氣,接著說:“後來她就偷偷地教我媚術。結果被大人發現,把我們兩個打了一頓,不許我再學了。沒想到。今天能夠逃出來,還是靠著小時候學的媚術撿了一條命。”
“為什麼不許你學媚術,卻允許你二姐學?”我很納悶的問。
“我也不知道,也許……也許她的體質隻適合學媚術。”木夭不知道想起來什麼,神色一黯。
緊接著,她又笑起來了:“今天能傷到秋石,也算他倒黴。其實如果普通人遇到媚術,不過是受到迷惑,失去抵抗力而已,根本不會受傷。可是秋石偏偏要用道術抵禦心魔。結果修行不到家,抵擋不住,反而受到反噬,吐出來幾口血。這就叫吃力不討好。”
我們嘲笑了秋石兩句,然後結伴下山。
“你慢一點。”木夭叫住我,皺著眉頭說:“現在沒人能攔著我們了,咱們不用那麼著急,我現在氣血翻騰,很不好受。”
“誰說沒人攔著你們了?不是還有我嗎?”前麵忽然傳來冷冷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猛的一抬頭,頓時叫苦連天。
是紅線回來了。她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提著劍,大踏步的向我們走過來。現在我和木夭都虛弱得很,哪還有力氣擋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