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碑所在的地方烈日如火,仿若地處於赤道邊,那樣的溫度和烈陽,能將如同人瞬間烤成灰燼,而對冥界幽人來說,更是最為致命的存在。
閆七是第一次來到這裏,盡管她實力強大,是幽人之首,還是被這樣的烈陽灼傷。
她快速退回黑暗,臉上緋紅的幹皮才逐漸脫落,慢慢修複著,不是很痛,卻也難受。
她站在黑暗裏,望著一線之隔的烈陽,眯了眯眼,要想進入人界,就必須通過這裏。
沒有什麼能阻攔閆七的腳步,哪怕是這致命的烈陽之光。
她看著烈陽,在自己左手掌心劃出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刹那間湧出那一刻,迷人異香便遍布此地。
荒蕪的黑暗大地之上,瞬間便綻放出了無數朵金色漠上花,鋪滿地麵,異香濃鬱。
那樣的場景映著金發少女絕美的麵容,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
隻是當那些鮮血快要往地麵墜落去時,閆七將右手抬了起來。
一滴滴鮮紅的血液便隨著她右手的動作飛至半空。
隨著她的意念,在金光綻放的那一刻,那些鮮血竟緩緩地凝結成了一把血紅色的長傘,傘麵之上漠上花圖騰盤繞,金色裝飾延伸而出,像是一把把利劍延伸成傘架。
紅傘被她那麼握在手裏,隱隱有淺淡紅光泛出。
她的嘴角勾著,邪佞十足,右手輕輕的撫著傘麵,低聲道:“今天起,你就是我出入人冥兩界的媒介,就叫你血羅傘好了。”
幽人不僅不能接觸陰陽碑一帶的陽光,更不能接觸人界的芒。
一旦接觸,必會死亡,隻有用冥王之血凝結出來的法器遮擋陽光,才能避免此難。
這是閆七第一次走出冥界,所以,也是她第一次用自己的鮮血煉製法器。
她撐開血羅傘,踏出了黑暗,強烈的紅光閃爍,她便不再畏懼陽光。
因為烈日高照,這裏從來都荒蕪蕭條,無人踏足。
撐著紅傘的閆七緩步走在荒蕪中,看著刺眼的光芒,頭一次覺得生活還是挺美好的,哪怕她不能真正的去接觸光芒,能看看,也是好的不是嗎?
所以,她享受這一刻待在光明中的愜意。
事實上,陰陽碑一帶並不是常年無人踏足,至少人皇夜辰,就喜歡來這邊修煉。
這,便是閆七第一次見到夜辰。
這麼一眼,就是生生世世的淪陷。
那樣比光明還要耀眼的男人,如天神一般盤坐於荒蕪的大地之上,一席白色卷雲錦衣,淡漠俊美的麵容禁欲十足,極高的溫度對他沒有任何影響,矜貴的叫人不敢發出太大聲的腳步,生怕驚擾了他。
閆七撐著血羅傘,就那麼站在遠處,看著這個英俊到天地都為之失色的男人,深藍色雙眸竟是連眨眼好像都忘記了。
虛空中,身形透明的炎七沫還是看不到夜辰的麵容,她隻能從閆七的感官中得知一些東西。
能清楚體會到閆七的心跳和悸動,帶著前所未有的欣喜,就好像她待在美人兒身邊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