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醉生夢死 之一】(1 / 2)

她在地上匍匐著,不停向前趴,手裏緊緊抓著一紙休書,怨恨交加從她心頭燃燒起來,一股股委屈的感覺在她心裏湧起。她的相公剛剛將她掃地出門,臉上的紅腫是他打的,嘴角流出了血,“老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啊!她今日落個棄婦的下場。”

她的發髻剛才被扯得亂七八糟,那是婆婆命丫環把她頭上的珠寶首飾一一拆下來的,她的雙手沾滿了泥,想當年,她貴為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家道中落,爹爹得罪了朝中貴人,含冤被判了死刑,又牽連了全家。婆婆說怕沾上晦氣,偷偷跟相公商量把她休了。

相公不念舊情,一翻臉,朝她肚子狠狠踢了一腳,將腹中的孩子踢沒了。那時,她仍處在喪親之痛,接連而來的喪子之痛,使她身體一病不起,臥病在場,無人問津,幸得上蒼憐憫,她不藥而愈。

本打算好生服侍公婆,盡兒媳的孝道,誰知婆婆差遷丫環陷害她用蠱術,冤枉她妒忌相公小妾生子,心腸毒得要詛咒夫家斷子絕孫。相公借題發揮,一紙休書落下,逼她回娘家。

“婆婆,兒媳,我沒有害人之心,我是冤枉的。相公,我是大紅花轎抬著進你家,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相公,求你別趕我走啊。求求你們啦。開門啊!”說完,拚命對著緊鎖的大門磕頭,任她磕破腦門,血流不止,喊破喉嚨,大門依然緊閉著。

她抬起頭,很多人團觀她,沒有同情,卻目露凶光,指責她是掃把星。

絕望的感覺向她襲來,她站起身來,漫無目的地朝大街走,她想:如今我已是千夫所指的棄婦,又無娘家可歸,即使回去,也丟了臉麵。當初聽從父母之命,娶於相公,沒想到相公是這等貪財好色、好吃懶做之徒。我忍痛與真心待我的楊兄絕裂。如今得到如斯下場。

悲痛像烏雲聚攏一團,嘴角扯出一絲麻木的笑,她憂傷地站在懸崖邊,空氣彌漫著冷清,她的衣衫隨風飄蕩,雙眼眺望著遠方,“我該何去何從呢?”她喃喃自語,禁不住的淚水往下流,突然,仿佛某種力量在感召著她,她輕輕一笑,她抬起腳,縱身一躍,如破繭的蝴蝶飛向天空……

“啪!”一聲響,白熙恩一手拍在桌上,“休了就休了,用得著死嗎?這樣的男人值得你為他千古一跳嗎?編劇怎麼編的,總是把劇情編成這樣悲慘才能滿足那他的每一個浪漫細胞,是麼?”

“女主角好可憐啊!爛透的劇本了。嗚嗚……”好友左佑淚流滿麵,扯來一張紙巾包住紅紅的鼻頭,眼前的茶幾扔滿了紙團。

“其實也不一定,主要看情節是否合情合理,按故事發展,以不偏離主線為中心,結果倒可再商榷,是吧!哈哈……”一旁的黃雅托著腮,打趣地望著吵嘴的兩人。“再說,這是她的作品,她有權決定結局。”

三人為了這電影喋喋不休,“好了,別煩了,不討論這電影了。我衝杯咖啡來喝。你們呢?”說完,黃雅站起身,望了望二人,又旋身走進自己的廚房,“嗯,嗯,我要一杯多奶少糖的。謝謝!”左佑正握著DVD的外殼細讀著故事的簡介,頭也不抬地說道。

“老規矩,齋咖啡。”白熙恩平靜地回答。

沒過多久,黃雅捧著咖啡出來,“謝謝!”“謝謝,雅雅。”熙恩和左佑接過咖啡。

“你買這麼多雜誌怎麼沒看啊?擱在鞋櫃上,做什麼?”熙恩撕開一本雜誌的包裝袋。

“噢,不是我買的。是別人買的。”黃雅回答。

“你不是一個人住嗎?誰買的啊!”熙恩問。

“一個偶爾過來的朋友。”黃雅隨手也拿起一本雜誌。

時裝雜誌封麵上的模特穿著一身碎花裙,吸引了左佑的注意力,“這條粉色碎花裙真不錯,反領的設計,加上蕾絲鑲邊,鬆胯的裙下擺,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適度的細節設計,使原本不張揚的款式,看上去更具質感。”黃雅說道。

“果然是時裝設計師,獨具慧眼啊。”白熙恩說。

“也罷!其實我覺得無論什麼款式,如果衣服的主人,搭配不得體,照樣是不倫不類,就算是名牌也同樣難逃熬一劫。”黃雅笑了,又說,把雜誌扔在桌上,左佑飛快地伸手拿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