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她在夢裏吃吃夢囈,他便緊緊擁著她,讓她的臉埋進他溫暖的胸膛,每當她在夢裏落淚,他便用唇吻****的淚水……
十日過後,她睜開了眼睛,眼神卻空洞得可怕,沒有焦距,沒有溫度,隻是一具行屍走肉。
他喚她,她置若罔聞,無論他說什麼,她都隻是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她沒有絕食,但她的胃口卻是越來越小,到了後來,競是隻能咽下水,他用嘴強喂她,但是到了後來,卻是剛吞下肚,又吐了出來!
她是不想活了,是想拋下他一個人在這世上!
她的心隨著那個男人的死而空了,她不要他了!
他傷心絕望,拂袖而去,然,沒到半日,他又折回來,將她狠狠地抱在懷裏,他要如何才能拉回她的心心?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措敗!
難道果真要他眼睜睜看著她就這樣死去?
不!他不允許!他不允許!!
一定會有辦法,一定會有!
就算讓她恨他,他也一定要讓她活下去,沒有他點頭,就算閻王老子也休想從他手裏奪人!休想!
他將她輕輕放在床上,便若有所思地走出大帳。
帳外天冪已黑,一彎冰月懸掛空中,淡淡的月華披瀉在他的臉上,沒有人能揣測他的心思。
突然,有個人影從他身邊晃過,雖是極快,但他武功如此高深,豈會無知地以為那隻是一時眼花?悄無聲息地,他跟了上去。
原來如此!他停到大帳前時便已明了,不過又是一個想方設法欲要留他一晚的女人!
頓覺無趣欲要轉身,卻聽得一聲嬌喝“你休要太過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媚渙!他當初能多看她兩眼,便是她的性子有些像他的老婆,然,剛處一日,他便知這個女人都是裝出來的,其沉府之深,可比蛇蠍!
嘴角勾出一抹難察覺的笑,他轉身走進女人的帳房。
但當他走進去時卻覺眼前一陣暈炫,當他再睜定睛往帳內看去時,“你怎麼在這裏?”他納悶的問。
“我等你!”床上的女人向他張開懷抱。
他幾個踏步走過去,將女人摟進懷裏,“你想通了?”他小心的問。
女人巧笑嫣然,媚眼如絲,“我再也不要離開你!”她吻上他的唇。
他激烈的回應著她,傾盡多曰的熱情與她共赴情火的地獄……
當一切歸於平靜,冒頓冷眼睇著床上光裸的俏美佳人媚渙,“本王不受要脅,賤婦!”說完,便穿了衣衫,走了出去。
媚渙躺在床上,輕歎一聲“果然是上等謎藥!”紅唇露出奪魄的一彎冷笑,繼而又停住,輕輕淡愁染上眉梢,這偷來的一晚終是鏡中花,水裏月嗬……
天已泛白,床上的柳嫣彤仍舊睜著一雙空洞的眼睛,聽到侍女進來的聲響後,便將眼皮嗑上。
端來熱水早飯的使女輕手輕腳地擺放著東西。
其中一個年紀較小的使女洛香,用極低的聲音說道“你可聽說,大王即日又要起兵呢!”
“咦?不是剛停戰麼?”年長些的初容不解地問。
“噓!出去說,讓是讓閼氏知道,你我性命……”說完,噤了聲。
兩人擺弄完,便走了出去。在床上的柳嫣彤睜開眼睛,勉強支撐著身體下了床,走出大帳。
當她進來時,她便看見他趴在案桌上沉沉睡去。
抬眼看了桌上的一張鋪開的卷軸,她差點沒咬到舌頭!原來這曆史上有名的辱沒漢家的信函是確有其事的!
卷上寫道:
呂後,汝之女兒孤王甚不滿意,若汝親嫁於孤王,孤王便作罷,否則,大軍破城,血屠長安!
匈奴單於冒頓致!
原來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是毫無血色,柳嫣彤站在原地,呆愣半晌。
突然,趴睡的冒頓動了動,柳嫣彤立即折身走了出去。
冒頓眼睛霍地睜開,露出一絲笑意。撒了三天的網網,魚終於上勾了!
“來人,將此函快馬加鞭送至長安!”說完,便興致高昂地走出去,來到稽粥的大帳,抽出軟劍道:“陪我練劍!”
我們苦命的匈奴王子批閱了一晚的奏折已是疲憊不堪,將頭從如山的卷紮中抬起,眼帶血絲對他的親親爹大聲吼了一句“滾!”
但是顯然大單於仗著自己是他老子,根本不把兒子的憤怒放在眼裏,持了劍欺身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