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翩翩,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會過去的!”炙焰一遍一遍的說著,到了後來,嘴裏哼起不知名的歌調,歌聲平靜悠長,夾著風聲,聽上去卻覺得是時間最淒涼的嗚咽。
男人肮髒的手粗暴的退下翩翩的褲頭,現在的她已幾近chi裸,單薄的身體在風中止不住的顫抖。
男人也開始急速剝落的剝落自己的衣物~~
噗~突然男子嘴裏吐出一灘鮮血,噴在翩翩雪白的肌膚上,他高大的身體緩緩倒下,背後插上一柄長箭。
“哈哈,還是來了!”雪莎站起來看著白馬上威武不凡的男子,笑了,父王肯定也是死於他手吧?他無往不勝!他永遠是她的王,永遠是她摸不到的啊~~
冒頓一個躍身,已飄致翩翩身側,背過身,他將身後的寬大披風蓋在翩翩的身上。
“王!”雪莎站在風裏,如同世上最溫婉的妻子,癡癡傻傻的看著如天一般的夫君。
“那毒,也是你下的吧?”冒頓從懷裏拿出一柄羽箭,聲音如同冰塊砸落地板般的令人心寒。
“是又如何?”雪莎看著她夫君手裏的鳴鏑,她的下場居然與他的生生父親一樣!多麼的諷刺!那時她親眼看見軍臣單於被抬回來時死不瞑目的樣子,在她看來,那是他心上人勇猛的戰利品,而今,時過境遷,她死後是否也會一直睜著眼?
“我向來待你不薄!”冒頓手裏的鳴鏑微微抬起,而他的十萬親衛鐵騎大軍也如雷霆般的趕到他的身後,所有戰馬上的將士皆拉弓拔弩,隻待他們的王將鳴鏑指向所要射殺的獵物。
“不薄?”雪莎苦笑,“你讓我活下去就是不薄?”她助他登上帝王之位,而他毫無顧忌的將她冷落,仿若世上最理所當然的事,果是不薄!
冒頓看著眼前的女子,刀刻的臉上沾滿一路的風塵,他連夜趕回王庭,調回自己的十萬鐵騎連夜趕路拚殺過來。
突圖爾知冒頓已逃,為防有變,在二更天時就整裝到前方軍營,但終究還是對突來的十萬鐵騎措防不及,死於亂箭之中,臨死之前猶不信冒頓何來的天降神兵,匈奴單於大軍不是全在他掌控之下嗎?
其實冒頓的鐵騎大軍才是他身為匈奴王最隱密的致命武器,是他身在月氏國時便暗中陪植的力量,每一個武士不單身強力壯,而且每人配有汗血寶馬及匈奴最精良的武器裝備,十幾年前己是所向披糜,況是今日統冶了匈奴各部落的單於王直屬的王者之師?
冒頓的鐵騎一到,左賢王之軍即時潰散,原本受脅迫的軍士也當即倒戈相向,勝負也在雷霆之間揭曉,叛軍潰敗,突圖爾卒死,這匈奴的江河怎會脫出冒頓之手?
而現下,他唯一要待解決的是,救下自己兄弟的性命,而此刻天已大亮,不知那女人會否一直等他?心急若焚,他隻想早早的解決了,便去抓回自家老婆。
“放了他們,拿出解藥,饒你性命,你便依舊是匈奴閼氏!”冒頓冰冷的開口。
“我的王,今日是我饒你,你以為我會不知你的十萬鐵騎軍?”縱是背叛,她也不忍斷了他最後的生路,若是真的狠下心腸向父王透露哪怕一個字,今日怎會落到父女二人同赴黃泉的田地?
究竟愛要多深才能打動這個冷血的男子?究竟愛要多深才能隻為讓他刻骨銘心才會以命相賭?她現在已不明了,她隻知如果她是飛蛾,他便是將她化為灰燼的烈火,雖早已知曉會粉身碎骨,但宿命裏已是注定,他的溫暖是她唯一渴求的熱源!就連最後一刻,她都隻想為他綻放!
“除非我死,否則休想!冒頓,看剽!”說完,她便從懷裏將一個明晃晃的東西拋飛向冒頓。
幾乎同一時刻,冒頓手裏的鳴鏑出於本能的指向雪莎。
立時,箭飛如雨,根根刺中被鳴鏑指向的玉人。
眼見鈴當落入冒頓之手,雪莎美麗的臉頰滑落一滴晶瑩的淚,帶上一絲笑容,緩緩的向後倒去,眼晴已是安詳的嗑上。
冒頓看著手裏的銀鈴,這是他此生唯一送給她的禮物,那時隻是無心之舉!
長歎一聲,他將手裏的鈴鐺握了又握,然後將它扔回雪莎身上。
“將閼氏按國禮厚葬!”說完,便不再看地上女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