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命的點頭,“隻要你放了她,就算是死,我也甘願!”柳嫣彤看著哭泣的甜甜,感到萬般無助。
踉踉蹌蹌的退了兩步,他記得她說過,為了自由,她能選擇死,為了自由,她義無反顧的離開他,而今她卻是為了一個女娃便要死!!
“你要死嗎?那孩子呢?我們的孩子呢?”冒頓鉗著柳嫣彤的下頜,咬著牙問,難道她的心裏連他們的孩子也從未裝下過?他這般天天牽腸掛肚,現在看來是多麼可笑!
“我管不了,我管不了!!”柳嫣彤看著如惡魔一般的他,淚水淌得洶湧。
“哈哈”冒頓甩開柳嫣彤朝天狂笑,看來似癡似狂。
脫離冒頓的鉗製,柳嫣彤顧不得許多,向甜甜跑去,卻怎麼也不能從衛兵手裏搶回甜甜。
“將那個東西扔進去!”冒頓手一揮,背過身,不再言語,修長的身體托著藍天,看來萬般孤傲落寞。
“不,不!”柳嫣彤躺在地上,死死托著士兵的腳。
甜甜已經哭到嗓子幹呀,帶著破音,聽來格外讓人心疼。
“扔!”冒頓又開口。
“冒頓,你太無情,甜甜要是死了,我就親手打掉孩子!”她在他開口之際同時說道,一字一句如同片片刀子,割進冒頓的耳朵。
士兵向來知道眼前女子對王的影響,此時也不敢妄動,隻能僵在原地。
似乎等待了一世紀的時間,冒頓的背影如山般屹立不動,一陣風刮過,讓他的長發張揚而舞。
“把她們一起扔進去喂狼!”他的聲音如同從地獄裏傳出,字字清晰,字字無情。
“王”士兵愣在當場,以為自己聽錯了。
而此時柳嫣彤的表情從焦急變得從容,她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
“把她們全扔進去喂狼!”冒頓又說了一遍,似是早已做了決定,他強迫自己不能回頭,一回頭又是無盡的深淵,他累了,身累,心累,隻有毀滅才是他最好的選著。
“冒頓,我以為我找到了老公,多可笑!”柳嫣彤從懷裏拿出短刀,刀鋒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灼灼的森芒。
“我的命是你救的,今日便還給你,你我從此兩不相欠!”嘩的一聲,刀鋒沒入柳嫣彤的腹中!
這一切來的太快,駭住了在場的所有人,冒頓回頭時看見柳嫣彤淒然絕然的笑顏,淚水掛在腮邊未來得及淌落,而她卻如秋葉般無依無靠的飄落。
他的心裏突然一空,仿若連心也隨著她的倒下而被活生生的抽走
幾乎是出於本能,他一個晃身接住了倒下的她,看見她身上插著的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來人,快傳巫醫!”他早該知道,就算是自己死,他也不願她受到一點的傷害,他為何能說出那樣的話?為何?
緩緩睜開眼睛,柳嫣彤輕輕的開口。“老公就是丈夫,我卻以為你是我的丈夫!是··我錯了,還是你··錯了?”她的聲音開始飄遠,嘴角流出血,眼睛也緩緩閉上!
“我錯了,是我錯了!”冒頓一會兒哭著,一會兒笑,老公就是丈夫,那他還能生什麼氣?那他還能要求什麼?
她口口聲聲喊著他老公!他是她的丈夫,而她是他的妻!
她到底是多麼倔強的女子,他不過是想讓她服了軟,到了關鍵時刻他哪裏會讓她死?怎麼可能!
細細的撫摸她的臉龐,他輕輕的在她的眉上映上一吻,將她抱起,護在懷裏,如同嗬護一生的至寶,陽光照在他的身上,泛起圈圈的光環。
當柳嫣彤醒來時,她感到全身上下都痛得錐心,眼光向周圍掃視了一圈,停留在一張憔悴卻依然倔傲非常的臉上。
“你醒了!”冒頓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睛裏的紅血絲讓人看了,有些揪心。
伸手輕輕撫上肚皮,孩子還在!柳嫣彤的淚靜靜的淌下,滑落眼角,暈濕了純白的枕巾。
冒頓急忙伸出手,想要替她拭淚。
一偏頭,柳嫣彤躲過他的碰觸,閉上眼,一張蒼白的臉看來是萬分虛弱,如同即將凋謝的雪梨花,輕輕一碰,便要脫落枝頭。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冒頓有些無措的深深歎了一口氣,“你就是那麼倔強嗎?我們的孩子你也能下得了手!”她那一刀看上去很嚇人,但是卻插得不深,血流得多,卻未傷到孩子,她是在嚇唬他!雖是如此,但對於她膽敢嚇唬她的行為他還是耿耿於懷,雖然現在她看上去萬分虛弱,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責怪她。
她依舊是躺在床上不言不語,臉色與枕巾一般雪白,微亂的發絲,緊閉的唇,讓人見了心顫。
再歎一聲,冒頓替她掖好被子,便出了大帳。
睜眼看著悵然離去的背影,柳嫣彤的淚淌得更加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