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籠罩在天橋之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像是永不停息的奔跑著,作為黑夜的一道風景線,在這座繁華的大城市裏,你哭、你喊。都不會有過路人看上一眼,孤獨的隻有高茂的樹枝輕輕隨風搖擺,它們也不一定聽你的呼喚。黑夜之中有一個身影站在覆蓋在奔跑的機器上麵的天橋,她是個孕婦,就在剛才的十分鍾裏她還跟同伴們說說笑笑,誰知她隻是不小心的打碎了一個玻璃碟子,就被老板用硬生生的趕了出來,哪怕隻是做了幾天也有工錢,可是老板那囂張跋扈的樣子讓她放棄了索要那一點可憐的工資,老板還振振有詞道:“不會幹就別幹,你賠得起嗎?旁邊的同伴勸說人家有身孕不小心的。沒用,你還愛幹不幹,既然幹不了就滾蛋。同伴們被她的可惡樣子嚇得不敢再說話,誰也不想被開出去,掙點錢不容易,好了:“你別訓她們了,我走!孕婦說罷轉身離開。同伴們的心裏恨不得吃了那個老板,這種事情經常發生,她們也無能為力,她們帶著一眼淚水與孕婦示意告別,孕婦滿含淚水的走出餐廳,聽到一聲怒吼:“看什麼看,都回去工作。孕婦終於離開這個噩夢般的地方,她不用在理會這種慘無人道的隻為利益生存的地方。獨自一人站在天橋上,望眼欲穿,思考著什麼?在思考人生,命運,下一步、都有可能。她還不想立刻回到那所旅館,因為那裏比這更冷清,雖然在冷冷的風中行走,但也總比一個人的旅館“暖和些”。
街燈照亮漆黑的夜,但照不亮一顆心,漫無目的走著,此時的她不該在家享清福嗎?婆婆、老公照顧上,要什麼有什麼,而現在卻無家可歸。天空中卻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澆透了她的全身,更澆透了她的心,眼淚隨著雨滴滴滴落下,行人奔忙趕路,愛人遮風擋雨,她卻一個人孤零零遊蕩在街上。
她回到了破舊的旅館,一扇破窗,一張破床,空氣中還夾雜著雨滴浸濕的煙蒂味,讓她一陣幹嘔,她索性悶頭就睡。
幾天後她找到了一份新工作,在一間滿是電磁波的小房間裏工作著,像她這樣的情況,那個廠子都不要她,累點、苦點她全然不在乎,為了生存,為了生活。
這天下班孕婦給他的愛人打電話說:“我媽媽最近從老家上來,還帶了我的妹妹,她想見見你媽媽,你知道老人嘛,但是我們被你媽媽那搬出來以後就住在旅館裏,回頭怎麼讓我媽來啊,她不得急死.孕婦還沒再開口,電話那頭就忙說:“你放心吧,我來辦,媽什麼時候來,我這就去準備,好了我這還忙,不跟你說了。撂下電話孕婦幹起活來輕鬆多了,狀態也很好,完全不像是個孕婦,沒有了心理負擔。在半個月前她還住在婆婆家,婆婆對她沒有半點關心,不像自己兒媳婦一樣,除了做飯吃飯沒有展開嘮嗑的情節。每天家裏就她們兩個人,婆婆十句有九句不會回話,她受不了這樣的煩悶,還不如去找工作,但她婆婆說:“你去找工作就別回來了。她的愛人最終義無反顧的陪著她租了房子,身上所有的積蓄都花光了,現在住在破舊的旅館裏,度日如年。
三天後孕婦的媽媽從山西上來了,而且帶著比她小兩歲的妹妹,她的妹妹身穿粉色體恤,黑色褲子,眼中帶著疲憊,常年在地裏幹活幹燥的皮膚,雙手還是皸裂的,頭發蓬鬆帶著塵灰,一副土氣的站在她媽媽旁邊,顯得有些拘謹,躲閃的目光眼珠四處打轉,好奇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美輪美奐的高大建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