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入七月,天氣漸漸炎熱,一席白衣的王天行出了山穀往西而行,仿佛永遠沒有什麼令他著急一樣,趕路時依舊是不快不慢。
這一日王天行進入河南地界,許是天氣原因,路上人極為稀少,行至三五裏方能碰上一兩個。一路走來,王天行暗暗奇怪,按說自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江湖中人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行蹤,為何到了今日尚未看到一個。帶著迷惑不解,王天行繼續走著。
洛陽,一座悠久的古城,經過曆史的洗禮,更顯滄桑。這裏聚集著三教九流,南來北往的江湖人士穿梭其中。
曉月樓在洛陽遠近聞名,酒樓每日聚集著三教九流,雖是如此,卻無人敢在此鬧事。因為但凡在此鬧事之人,以後都沒有再次出現過。
近日,因為各路江湖人士齊聚洛陽,曉月樓更顯熱鬧非凡。其實,不止曉月樓,其餘小到飯館,大到各個客棧,經常看到手拿兵刃或身背長劍,還有手搖折扇的風雅文士。
雖有這麼多江湖人士齊聚洛陽,但城內卻是一片祥和景象,就連相互有間隙的門派對於過往糾紛也都緘口不言。對於城內的這種平靜的原因,各路人士自是心知肚明。
其實當王天行踏入河南地界時,各路江湖人士就已猜出其動向,便紛紛齊聚洛陽都打著正義的旗號等待罪大惡極的王天行。
“洛陽!”王天行看著城牆上的兩個大字輕聲說道,沒有停留就進了城。就在王天行進城之後,從後麵來了輛頗為豪華的馬車跟著進了城中。
一支如蔥般的玉手掀開車簾看著前方緩步的王天行,轉頭道:“小姐,前方這人真的是那魔頭嗎,怎的如此年輕?”
隻聽到從馬車內傳出如珠般的聲音:“玉兒,這王天行是不是魔頭現在評論有點早了,江湖傳言也未必就是真的,評論一件事或是一個人不能隻道聽途說。”
那玉兒吐了吐舌頭道:“是,小姐,玉兒受教了。”
王天行在城中熱鬧的大街上走著,看到一家小酒館正準備進去時,就聽到一陣急劇的喧嚷。抬眼望去,看到一匹受驚的烈馬拉著馬車在街上橫衝直撞,傷了不少行人。一時間本就喧鬧的大街再添幾分淩亂。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攔在馬車前方,但見一身著白衣的年輕書生手中折扇輕輕一揮,一道無形的波紋瞬間進入尚在奔跑烈馬的脖子,那烈馬嘶鳴一聲立即倒地不起,後麵的車廂餘勢不減的翻轉過來砸在烈馬身上。一時間塵土飛揚,木屑紛飛。其中一塊約尺長,手指粗細的木條對著街道旁一個正在哇哇大哭的小女孩麵門急速飛去。
王天行看到奔跑的烈馬被人解決,緊鄒的眉頭緩緩舒展,正準備轉身進入客棧,眼角餘光一瞥看見一支木條急速射向正在哭泣的女孩。說時遲那時快,王天行當即從身邊的古玩攤子上取了一顆不知名的珠子,運足內力將手中的珠子向著木條擲去。但見那珠子像一道流光衝向木條,啪的一聲,眼看即將到達女孩麵門的木條被珠子擊中飛向一邊。王天行看到女孩被人抱走之後才轉身進入旁邊的客棧內。
這一幕在喧鬧的大街並不顯眼,但還是被後麵豪華馬車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那被玉兒稱為小姐的女子看著王天行的背影,神秘一笑不知在想些什麼,對尚在看著熱鬧的丫鬟道:“玉兒,咱們回去吧!”隨即馬車緩緩前行。
王天行進入客棧之後巡視一周見沒有空桌,就來到二樓找了個空位坐下,如往常一般獨自喝著酒,聽著江湖趣事。
不知不覺已過晌午,就在王天行準備結賬離開時,一群身穿飛魚服手握長刀的人攔住了王天行。二樓的食客看到這些人,一個個頓時結賬離去,一時間整個客棧二樓隻剩下王天行。
王天行看著麵前的錦衣衛也暗暗奇怪,朝廷一向對江湖的廝殺不聞不問,為何今日卻在酒樓攔住自己。帶著心中的疑惑,王天行看向錦衣衛統領道:“不知閣下何意?”
那身著錦衣統領看著王天行道:“不為何,隻是看一下風頭正盛的大魔頭。”緊接著一笑道:“王天行,你屠了明月山莊,滅了龍威鏢局,這些都屬於江湖廝殺與朝廷無關。但你卻殺了襄陽江大人滿門,無疑是在挑釁朝廷,朝廷早已發下文書對你進行緝拿,怎麼樣,還是跟我們走吧,免得妄動幹戈。”
王天行冷眼看著麵前的錦衣衛道:“這些都是傳聞而已,無憑無據就要緝拿在下,恐怕有違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