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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的奔跑讓我們體力消耗的很大，我和老楊大口的喘著氣，濃濃的血腥味充斥在周圍的空氣中，伴隨著一次次的呼吸，把我們的肺部灌得滿滿的，讓人惡心的想要嘔吐。
金正旭更是不濟，被老楊像是拖死狗似的拖在身後，臉上濕乎乎的，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一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一邊哭喪似的嚎叫著：“沒用的，我們這次死定了！她來了，咳咳......我們都會死的......啊！我不要死啊！”
這家夥就這麼鬼嚎了一路，吵得人頭都要炸了，我好容易喘勻了氣，回過頭道：“別叫了！媽的，吵得人頭都大了。”
金正旭不理我，仍舊尖著嗓子哭喊著：“不要，我不要死啊......”
老楊氣急，劈手扇了他一巴掌道：“瞧你那個熊樣！哭個屁呀！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地方什麼樣，當初要不是你自己要回來，誰還能拿槍指著你來啊？”
金正旭被扇得眼冒金星，還沒等回過神來，老楊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臉上，直把個金正旭扇得跌坐在地上。
“慫包！我問你，你他媽的回來幹什麼來了?”
金正旭受了兩巴掌，也暫時忘記了恐懼，從牙根裏擠出來兩個字：“報仇！”
“報仇？就你這熊樣還想報仇？！慫包蛋一個！遇上點事就他媽的軟了，就你個沒種的東西也敢說要報仇？老子真懷疑你他媽的是不是個帶把的，趕緊滾回家去吃奶去吧！”
金正旭被罵得狠了，歇斯底裏的喊道：“我就是要報仇！不報仇，難道要我一輩子在別人的監視下過日子？！”
老楊怒道：“誰他媽的願意監視你了？！像你這種危險分子，去了哪兒也是監控對象吧？再說了，當初要不是你自己來請求庇護，你以為誰願意收留你啊？”
老楊緩了口氣，正色道：“我也不和你扯這些沒用的，你就給我一句痛快話，你還要不要報仇？”
金正旭恨聲道：“報！殺父之仇，怎麼能不報？！”
“好！既然你想報仇，就給我打起精神來，咱們一起想辦法出去再說。”
金正旭剛才被老楊兩個耳光扇得昏頭轉向，又被一陣痛罵激出了血性，本來已經忘記了眼前的危機，此時聽見了這話，剛剛提起的勇氣轉眼間又煙消雲散了。他看著緩緩逼近的鮮血，頹喪的說道：“出去，怎麼出去？你們不知道，當年她就是在浴缸裏流產的，整個浴缸裏的水都被染紅了。後來大娘出事的時候，我已經懂事了，當時也是在浴缸裏發現的，滿滿的一缸水，都是血紅色的......啊！我不要死啊！”
金正旭好容易穩定下來，說著說著又有了崩潰的跡象，開始歇斯底裏的叫喊了起來。老楊看他這幅模樣，二話沒說，上去揮手又是兩個耳光。
“啪，啪！”
“啊！”
金正旭一聲慘叫，嘴角流出了鮮血來，眼睛狠狠地盯著老楊。
“老子剛才問過你了，你說你要報仇！”老楊指著金正旭的鼻子，氣勢洶洶的吼道：“既然你要報仇，就不應該怕死！”
老楊深吸了口氣，放緩了語氣又道：“說實話，像今天這種事情，我還是頭一次遇到。要說不怕，那是他媽扯淡！可刀架在脖子上，怕能頂個屁用？我問你，你想不想死？”
“不想......”
“既然你不想死，就別他媽在這嚎喪！不是我老楊吹牛，我也是見慣了生死的人了，我這條命是從死人堆裏撿出來的，早就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我不知道怎麼對付這些東西，可我知道，不管什麼時候，絕對不能怕死，越是怕死的人，死的就越快！”
“嗯，這個倒是不假。”我在一旁幫腔道：“越是害怕的人，越是容易被盯上，那種東西都是欺軟怕硬，專挑膽小的欺負。”
老楊偷偷給我使了個眼色表示讚賞，接著又說道：“你是來報仇的，應該早就有了覺悟，我知道你應該不怕死，隻是對這些詭異的東西本能的感到恐懼而已。我問你，既然你連死都不怕，為什麼還要怕鬼怪？反正都是死，這麼死和被槍打死有區別嗎？”
金正旭本來也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隻是童年的陰影實在是太過深刻，再加上眼前的情景實在是過於詭異，這才嚇破了膽子。此時聽了老楊的話，也慢慢的擺脫了恐懼，眼神中又重新有了些神采。
“是啊！我連死都不怕，為什麼還要怕鬼呢？”
老楊見有了效果，又接著道：“要我說，我們也未必就這麼死了。拚一拚，總還有一線生機的。”
見金正旭徹底從恐慌之中解脫了出來，老楊也沒有再去管他，轉頭對我說道：“閏月，你剛才不是說你能保證咱們不受傷害嗎？到底是什麼辦法，說出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