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浦回到驛館前廳時,許老爺一行人已經離去了。
付良喝了一肚子茶水。大浦來的越晚,越說明有事。他沉著臉,沒想到在半路上遇到宋姑娘。
“少爺,具體情況不明朗,但是宋姑娘確實已經嫁人,嫁的那人好像……”大浦遲疑了一下,而後又懷疑道:“好像這裏不太對。”他指指自己的腦袋。
“嗯,我已經讓黑子回去查探去了,還有呢?”付良不出意外的點點頭,手指摸著杯身側麵的描花。
“還有,我進去時他好像要翻窗,原本想不動聲色,卻又想萬一他翻窗發生什麼事,對宋姑娘也有中傷,我便出聲幹擾了。他走後我翻窗出去探了一下,後山樹林斜坡栓了一匹黑色長穗馬。”大浦小聲說道。
“什麼?馬?”付良轉過頭看向大浦。
“是。”大浦沒有再出聲。
打探消息是他的責任,消息的處理和線索的延伸指向,就不是他能隨意插話的了。
付良沉默了半晌,是要感謝她的提醒,否則,自己也不會下定決心再回去。盛京那邊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自己心裏一清二楚,這次回去,是下定決心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了。一旦回去,之後應該再也不會有機會往南邊來了,走之前,能照拂她一點是一點,雖說她已經嫁人。如果嫁的不好,他不介意插手幫她一下。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先了解詳細的情況。於是囑咐大浦道:“先等黑子回來了再說,多餘的事一概不插手。”
大浦應是。
一行人收拾整裝繼續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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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酉時了。
許老爺老早派人回許家通報了,許大少爺和二少爺也派了人在城門口迎他們
許夫人因著生氣,不僅沒有收拾三少爺的院子,就連晚上的接風宴都沒有置辦,還是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拿的主意,把三少爺的院子灑掃規整了一番,又讓廚房多做了幾個硬菜。
“巴巴的熱臉去貼冷屁股,我犯不著。”許夫人捏著手指靠在椅背上和徐孝全家的說:“反正他眼裏就沒有我這個主母,那我何必再去給他臉上貼金?給那個小孽種好顏色?”
徐孝全家的想勸又不知怎麼勸,便添了茶水聽她發泄。
“娶親的時候就通知我一聲,現在人已經娶回來了,我也不能假裝沒那個人是不是?那個小孽種再怎麼樣,也都頂著我小三兒的名聲,我不能讓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村姑壞了我小三兒的名聲。”許夫人握了拳頭,陰沉沉的笑了:“以後,少不得我多費心調教調教了。”
徐孝全家的知道這是要磋磨三少奶奶了,也不知道這大字不識一個的鄉野村婦潑辣不潑辣,猶豫道:“夫人,按說奴婢是做下人的,這些話本不當說,但是……”
許夫人端起茶杯,毫不介意道:“說罷,在我這兒,你的麵子比那不知道哪裏來的村姑大。”
徐孝全家的聞言笑了笑,略帶思索,規勸道:“夫人,奴婢知道您心裏委屈,可是這畢竟是老爺一手定的親事,要是給老爺下了麵子,怕是老爺會有想法,何況咱們也不知道那三少奶奶的脾氣秉性,要是遇上個蠻橫不講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