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南一個人站在屋外,遲遲不見霽夢懷出來。他思來想去,心裏漸漸有些不放心,可是既然自己都出來了,再進去又有些怪怪的。淩天南進去也不是,在外麵等又有點不耐煩,便在門外焦急地踱起步子來。
又過了一會兒,他還未見霽夢懷出來,想想自己怎麼能夠輕易相信杜芳瓊的話。淩天南一邊自責,一邊回頭向屋內走去。
“吱呀--”
淩天南剛準備推門,門便被霽夢懷拉開了。他見霽夢懷一臉迷茫與失落,不知剛剛杜芳瓊跟她說什麼,便好奇地問道:“夢懷,那女的剛剛跟你說什麼?”
霽夢懷看了他一眼,便默默地走到屋外將門又重新關上。她轉過身正待要離開,突然發現淩天南還愣在那裏,便回過頭冷冷地道一聲:“走吧。”
以前霽夢懷也對自己冷冷的,可是霽夢懷今天的冷卻讓淩天南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怪怪的,一切都怪怪的!
“夢懷姐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
“剛剛杜芳瓊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事,就是叮囑我怎樣調理抑製身體裏的蠱毒。”
“她為什麼對你這麼好,你們以前認識嗎?”
聽到這個問題,霽夢懷倒是稍稍愣了一下,她想了想回答道:“不認識。”說完,霽夢懷好像是怕說不認識沒有說服力一樣,又補充道:“你不認識她,她不也是照樣對你這麼好!”
“哎,夢懷姐姐,你頭上的那個發簪我以前怎麼沒看你帶過?”
淩天南說完,正要伸手去碰那個發簪。霽夢懷連忙躲開,生氣地責怪道:“你幹嘛,不亂動會死嗎?”
淩天南見霽夢懷衝他發脾氣了,心裏反倒放心不少。他一路跟著霽夢懷問這問那,霽夢懷卻走得很匆忙,仿佛想要盡快離開這裏一樣,一路上回答也是有一茬沒一茬的。兩人走到客棧前廳,便見人來人往,食客與小兒的叫喊聲又此起彼伏,一派喧囂人腦的景象。就是外廳與內堂的區別,兩邊卻是不一樣的世界。
其實,剛剛杜芳瓊所在的房間是她自己用法術幻化出來的,就連方才被淩天南殺死的四個靈蛇穀弟子也是她用傀儡幻化而出。她這麼做的目的便是激發淩天體內殺戮的天性,二來也是讓霽夢懷見識到淩天南的殘忍與可怕。
淩天南與霽夢懷並不知道,就在他二人走出環境的路上,背後正有一雙眼睛在得意地盯著他們。杜芳瓊見二人之間嫌隙漸深,嘴角陰險地一笑,便收起幻境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
被蒙在鼓裏的淩天南還在感歎外廳和內堂是兩個世界,霽夢懷已經走出客棧了。他見霽夢懷又對她不理不睬了,便快步走上前去,緊緊跟在她身後。
此時,霽夢懷的步伐已經不像在客棧時那般慌張匆忙。
“夢懷姐姐,中午了,你餓嗎?”
淩天南是實在找不出什麼話題能夠讓霽夢懷回應自己了,他見日照當空,自己也有點餓了,便笑嘻嘻地問道。
旭日當空,人來人往。街道雖然喧囂,可是卻翻騰不了兩個年輕人心裏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