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與淩天南深談結束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淩天南說自己想再看會書,便讓二夫人先回去休息了。
待二夫人走後,淩天南仔細回憶了這一晚二夫人說的每一句話,他感覺一切並不會如其所說的那般簡單。二十年前的種種,為什麼知情者都緘口不提?自己從那場會盟中來,這意味著什麼,這之間有著怎樣的聯係?
一切的一切,疑竇叢生!
從上午的爭吵開始,到下午的紛紜鏡,再到晚上與二夫人的深談,今天真的是發生了太多事情。淩天南畢竟涉世未深,今天發生的這一係列事情,足夠他一個人獨自咀嚼好幾天。他坐下來,在香爐裏點了些許的提神香,拿起一本書翻看兩頁,感覺心煩意亂,於是放下;放下後更加無法靜下心來;不如再把書拿起來……
“?《龍吟訣》……稱尊為王?哼,白日做夢,可笑!玄冰龍魄……起死回生?淩霄翰?去玄冥樓偷!開什麼玩笑?會盟……葉氏一族莫名其妙的消失?什麼跟什麼啊……我……我究竟來自哪裏?我是誰?”
……
微風輕拂,夜裏的風脫去了陽光烘烤的醺暖,顯得奔放而露骨。淩天南抬起頭,才發現是二夫人剛剛開的窗戶忘關了。天南站起來走到窗前,放肆的呼吸著夜晚的空氣,夜色下有無盡的秘密,但夜裏的風卻讓人頭腦清醒!淩天南在窗邊站了一會兒,待感覺到一絲涼意,才慢慢將窗戶合上。
淩天南關上窗戶,剛剛回過頭去,窗戶又被吹開。
這調皮的風。
淩天南隻得再踱回去,把窗戶輕輕關上後,然後回到座位上,坐下繼續看書。
“公子,你為何要拒人於屋外呢?”那聲音從窗外空靈處傳來,似遠似近,夾雜了夜裏濕軟微涼的空氣,顯得虛空縹緲、似真似幻。
淩天南一驚,抬頭看時,窗戶已是開著的。
他走到窗前,慢慢地探出頭去,朝四周觀望一番。夜涼如水,月灑清輝,一切仍是那麼的靜謐。
“可能是幻覺吧,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淩天南思忖著。
“呼--”
淩天南感覺一陣風撲麵而來,屋子裏的蠟燭瞬間被吹滅了。
香氣,攝人心魄的香氣!
“誰?”
淩天南突然警覺起來,剛剛風吹過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也一起飛入屋內。況且,就憑著這滿屋子的香氣,傻瓜也知道屋子裏肯定多了什麼東西!
淩天南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心裏直犯嘀咕:“是鬼?是妖?我……我不會法術啊!不用怕,我可是堂堂淩府的二公子!不會的,不會的,這麼香,一定不是壞人。”
“深夜嚇到公子,是小女子失禮了。”
就在淩天南胡思亂想的時候,從書架的角落裏,慢慢走出來一個美貌脫俗的女子,她手裏托著一個巴掌大的夜明珠。那夜明珠從女子的手裏慢慢上升,整個房間都因這寶珠發出的幽藍的光而明亮起來。
借著幽藍的光,淩天南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女子。隻見她生得月眉星眼、露鬢雲髻;勻脂稱體、雪貌冰肌;羅衫半透、舉止風儀。隻看得淩天南桃花心動、柳絮性狂。
那女子見淩天南看得眼睛都直了,捂著嘴噗嗤一笑,開玩笑道:“看公子這直勾勾的眼神,不知能奴家身上瞧出了什麼?”
淩天南的思緒被女子的玩笑話打斷,臉上像抹上了幾縷雲霞,頓時羞得通紅。他慌忙把頭低下,順勢做了個揖,道:“姑娘……不,神仙姐姐,小生真的是無意冒犯!不知神仙姐姐深夜到此,有何貴幹?”
“嗬--”女子被淩天南的不知所措給逗樂了,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們這些男人,開口就是姐姐姐姐的,其實最壞了,心裏還不知道想著怎樣占人家便宜呢!”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卻慢慢靠近淩天南,拉起他的手。